或是,看着苏锦坐上盛楼的车,带着她,从自己眼前离开。
不管哪种发展,苏暮白出了车祸这件事,誓必会在今天被曝光出来。
回善县的第二天,他就得面临失去她的危险,呵,老天这是想玩死他么?
“盛楼哥想和我姐谈什么?”
苏暮笙见姐姐不答应,就替她接上了话,直觉他来者不善,可能会毁掉姐姐如今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所以,他的语气是饱含戒备的。
盛楼收了目光,颇有深意的定格在靳恒远身上,一字一停,掷地有声三个字:
“谈……暮……白。”
那种眼神,透着一种挑衅。
靳恒远一脸平静无波。
倒是苏暮笙,脸上立马现出薄愠之色:
“不用了。我们早已经不是苏家人。”
语气是决绝的。
这样的决绝,让人盛楼心寒,他实在没办法将他和当年那个爱黏着苏暮白的小尾巴联想在一起。
从小到大,兄友弟恭,亲密无间,如今,这二人的关系,竟变得这么的恶劣。
怪不得苏暮白会心灰意冷啊!
他得有多委屈,多悲痛,才会生出生无可恋的想法。
盛楼想想都为之心疼。
“暮笙……”
他想说什么,一个轻轻静静的女子的声音,飘了过来,适时截断了他的话:
“盛楼,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和暮白,也早已说得明明白白。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你回吧……恒远,你不是说送家具的要到了吗?走了,让人家等着可不太好……”
“好……”
靳恒远暗自嘘了一口气,答应着,心下非常高兴苏锦说了这么一句回话。
他转头冲那满脸不服气的盛楼欠了欠身,坐上了驾驶座。
“苏锦!”
盛楼急了,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座边,敲着玻璃,叫了起来:
“你就非要这么狠心的吗?”
苏锦低着头,恍若未闻。
“你知不知道暮白他……”
要说的话,再度被无情的打断:
“闭嘴,我姐现在不会关心他,也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事。而我知道的是:当年狠心另娶的是他,不是我姐……盛楼,我郑重提醒你一下,我姐现在已结婚了,你当着我姐夫面,这么说话,这也太失男人的风度。挑拨离间的事少做。走开了!”
暮笙飞身过去,二话没说,就把盛楼推开,用自己的身板挡在了车窗前,身上散发出了浓浓的警告的气势:
“盛楼,我在这里严肃告知你:麻烦你以后别来***牢我姐。我们已经从苏家走出来,和苏家有关的一切,我们都不想介入,不想了解……”
“暮笙,上车。”
坐在车内的靳恒远叫了一声,目光有苏锦身上越过——对于车外的纷争,她漠不关心。
“马上!”
暮笙应声又盯了一眼脸色乌云密布的盛楼:
“最后,我麻烦你给他带个信:是男人,就该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后悔莫及的事,别做出来,丢人。”
他狠狠扔出了最后两字,上了车。
引擎被启动。
盛楼看着一直没拿正眼看他一下的苏锦,只觉得心头,那是一阵阵发冷,一阵阵生寒。
“苏锦,你要是不肯听我说话,以后,你会后悔的……”
那一声沉沉的叫喝,并没有拉住离去的车轮,黑色的陆虎,在他面前呼肃而过。
“该死的!”
盛楼吃了一嘴的灰尘,恨恨的在原地踢了一脚,追了几步,大叫了一声。
“苏锦,你肯定会后悔的。”
怒叫声,直贯长空。
车子没有停下来,很快消失不见在拐弯处。
哦,天杀的,那靳恒远到底给苏锦和苏暮笙吃了什么迷魂汤,竟把他们哄得一心向了他。
那混蛋有什么好?
不干不净,还养了一个私生女,苏锦就甘心跑去当这后妈吗?
她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