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啊,他还是以他姐的利益为重的。
靳恒远斜眼睨着:
“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姐的忠诚度?”
苏暮笙眨巴一下眼,不驯的对视道:
“有钱男人,面对的诱惑太大了,不是我怀疑你的忠诚度,这是谁也没办法保证的事。就像我哥,想当年,和我姐那个好啊……呃……算了……不提这事了……”
一提这事,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何况,在现姐夫面前提姐的前任,那也太那啥了点……
“苏暮白是怎么一个品性,我不想知道,总之,我是不会负你姐的!”
靳恒远淡淡道。
他从不轻易给人承诺。可一旦给了,只要她不负,他必一心一意到底。
当然。
这样一份心情,他不会说。
所以,那样一句话,在苏暮笙眼里可能是随口说说的应付之词,可那绝对是他心里最真的愿望。
“那就好。你只要永远对我姐好,我就永远和你站一个阵营。你认为有些事该瞒了我姐,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苏暮笙马上力挺了一句,然后又追问起来:
“快说啊……”
“好,但你得保证,没经我允许之前,你不能和你姐说透?”
靳恒远决定和他说明。
这是他作为一个小小男子汉应该承担的:保护家人的责任,得从现在养起来。
“我保证!”
苏暮笙几乎要举双手发誓了。
“行!信你这一回。”
靳恒远点头。
月色底下,他边走,边说,把自己刚刚接到的电话内容全给说了出来。
*
薄飞泓来到医院时,苏锦正抱着章以赞躺在床上,靳恒远守在外间那小客厅,正在玩着手机,看到他来,过去对苏锦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
“我陪老薄在外头吃饭。”
“嗯!”
苏锦点头。
出来时,薄飞泓看到走道上另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靳恒远指着给他作了介绍:
“这是小孟,这是老薄。老薄,以后,小孟归你管。小孟,你守着点。”
那小孟点着头。
两人相携往外去。
供陪客晒衣服的晾衣台不是很宽敞,夜风倒是有点大。
饭有点冷,薄飞泓去开水间用微波炉把饭热了一下,端着那塑料饭盒,一边吃一边问:
“到底怎么一个情况?”
靳恒远抽着烟,把刚刚遇上的事全说了。
薄飞泓立马瞪大了眼。
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你心里有门道吗?”
“完全摸不着门道。”
靳恒远皱眉:
“按理说,那伙人基本上全都被抓了,萧家的隐患,应该算是彻彻底底消除了,可突然之间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来。还一副恨入骨髓的样子。这不应该啊……”
薄飞泓把最后一口饭给吃了,打了一个饱嗝,又理了理思路,转而接上道:
“我觉得,这人,不是冲你来的,是冲苏锦来的。否则,他不会给苏锦打电话,应该直接来挑衅你的。”
靳恒远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苏锦心善,那人怎么会找她麻烦。
“听那人的语气,章家的事,全是他的杰作。
“其实,下午在杨葭慧家里,我听了韩彤的描述之后,就觉得,所谓的电脑买家,是个套,是那人联合着那姚福胜,给设计的一个陷井,故意在坑他们。
“至于结果会闹成这样,如果这是他们最初设计的最终结果的话,那背后之人,也太可怕了一点。
“我觉得,会闹出三条人命,应该是一个意外,那些人最初可能想毁掉的是韩彤。
“至于,为什么要毁韩彤,难道仅仅是因为要逼苏锦离开我?
“你觉得这逻辑成立吗?”
薄飞泓摇头,把一次性餐具扔进垃圾箱,折回来时说:
“感觉有点牵强。”
一顿,又道:
“季北勋有什么消息传来?那个手机号,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不是实名制号码。”
靳恒远抿了一下唇:
“现在唯一能查到的是,这是个外地号码,但是,这个电话,是在嘉市地区打的。”
所以,他才这么紧张。
那个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可他却没办法从茫茫人海中将其找出来。
暗箭伤人最是可怕,因为防不胜防。
“所以,在没查出这个人是谁之前,得麻烦你了,必须二十四小时,全面保护她们三个。至于我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另外派人看着。你呢,着重带人好好守住她们就行……”
他低低的叮咛罢,把烟给掐灭了。
说好了要戒烟的,现在却又抽上了,真是不该,可实在是心里烦极了。
“嗯!”
薄飞泓点头,又琢磨了一下,提了一个建议:
“你该和苏锦谈谈,旁敲侧击一下,看看她以前不经意的曾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我和暮笙谈过,苏锦进苏家之后,一直就是一个乖乖女,从不和人结怨。暮笙觉得她肯定没有仇家。我也觉得,她那脾气,一直很能忍气吞声的,这种概率微乎其微。至于八岁之前……”
靳恒远思量着,摇了摇头: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人结怨?还有,一个人有可能对一个孩子恨成这样么?隔了十八年,还要来这么害她?不太可能吧!”
他靠着栏杆,望着夜空下那满天的星星:本来嘛,一切风波都过去了,他俩只要安安心心筹备婚礼就行了,结果,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叫他心生不安了。人在暗,我在明的。
薄飞泓看得出来,他啊,他这是关心则乱了,遂拍了拍他的肩:
“慢慢来,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迟早,它会露出来。”
“恩!”
靳恒远漫应了一句后,一道灵光忽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紧跟着,嘴里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也许,我该好好的去查一查她八岁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