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儿之后,她推开他,深深睇着。
“你说。我听着。”
小私心得到满足的他,态度好了很多,表情也柔和了。
这个变化,让她暗自感叹了一番,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真得哄。
靳长宁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体贴的扶她躺好,很努力的不去碰到她那只脚,然后让她靠着自己,他的手,牢牢牵住了她的手。
这样一种依偎,画面是很美的。
不过,他们浑然不知。
萧璟欢自顾自理起思绪来,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起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经历的生活点滴当中,很容易找到你的影子,你是我心头强大的依赖,这一点,我没办法抹去。”
这一句话,得到的是一个额头之吻。
“只是,当我进入青春期之后,我们却开始疏远了,因为邵锋,你渐渐从我的生活消失了,然后,我不得不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斩断依赖,凡事靠自己。
“再后来,邵锋走了,你呢,也渐渐远去了。
“这两年,我的内心世界,处在冰封状况。我也习惯了这样一种冰封,也不想去复苏。
“这种生活,我本来已经习惯了,你却又突然跑了出来,打乱了我所有的生活节奏。
“坦白说,我不喜欢这样一种转变,把我有规律的生活,通通都给改变了。
“我也没办法接受哥哥变成丈夫,感觉这种变化,好荒诞。”
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轻了,因为看到靳长宁的脸孔凉了下去,发冷了起来。
“这些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他的声音也生硬了起来。
唉,以前,这家伙永远温温润润的,现在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脸色大变?
“你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呢?我还没说完呢……”
她说,他已经收回了手,显得很不高兴,她只得主动去牵他,并且比较着他俩的手。
他那么大,她那么小。
男女性别差异在这里突显了出来。
她为之轻轻一叹: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的好,你的坏,你木讷的青少时期,你越来越不得了的现在,我想,我对你,还是有很大依赖的。
“只是这种依赖,因为平空消失过几年,就像断奶一样,让我有所戒掉了。
“现在,你又出现了,我又可以依赖了,却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小时候依赖人,很正常,大了,再依赖人,心理上感觉,真有点怪。当然,其实爱人之间也会有依赖,我以前就很依赖……”
她没把那名字说出来,转而道:
“如今,我不想依赖,是因为我不想再谈感情。
“可现在,我已经被你困在婚姻当中了,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再坚决的推开,实在有点不应该。”
说到这里时,她坐正了,转着头,直直的和他对视着,目光变得比钻石还要璀璨:
“长宁,今天,我想对你说的是,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爱上你,但是,以后,我会努力做你的妻子。努力和你磨合。努力维持这段婚姻。
“半年时间,我们好好相处。等处得彼此都满意了,到时,我们就举行婚礼,你看怎么样?”
好了好了,终于把话全都说开了,那沉重的心,一下就变得轻松了。
她看到笑意又一点一点爬上了男人的脸孔,他的眼神也清亮起来了。
他自是开心的。
“真的?”
“嗯。”
她重重点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逃避你了。”
说这话时,她还故意将手挽到了他手臂上,把脸靠过去,侧着看着。
“好!”
他把她拢住了,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她笑着,感受到了他的宠溺。
“可你确定还想隐婚?”
他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她一呆,小心的望着他:
“你……你想向外公布我们婚事吗?”
他目光闪了一下,低低道:“我不想看到有人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叮着你。”
呃,他指的是那楚亦来吗?
“我还没和你跳过舞呢……”
这话,怎么醋意十足啊?
“以后我有的是机会陪你跳啊……”
她咬唇,这人原来也有这么斤斤计较的时候啊!
“嗯,以后再不许你随随便便跟人出去喝酒跳舞了……”
呵,要求还真多,真是越来越能管着她了。
“你是管家公吗?”
她忍不住问了。
他笑了,抚着她的双肩说:“老婆太优秀,我怕我魅力不够,hold不住。”
“是吗是吗?”
她故意歪头看着,并拉长着声音叫了起来:
“在别人眼里,你可是遥不可及的星星呢……”
他不想问那是谁说的,只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接上了话去:
“在我眼里,你是月亮。”
众星拱月。
所以,她才是独一无二的。
唉,他竟把自己放得这么低。
“好!”
她答应了:“以后,我私下里一定不再和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应酬什么的,真要去,一定叫上你。”
“乖!”
靳长宁终于笑开了脸,把她抱在了怀,紧紧的抱住。
“喂,别抱得这么紧好不好……要被你勒死了。”
她轻轻叫。
“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
他笑意融融的,低下了头,放松了自己的力道:
“欢欢,再叫我一声长宁。”
“……”
她困惑的看。
“快叫。”
“为毛?”
“叫呀!”
“长宁……”
她叫了一声,而后一怔,笑了。
是的,她没叫烂木头,也没叫长宁哥了,而是叫了长宁。
因为她终于把他放在和她同等的位置看待了。
不是老被她欺负的烂木头,也不是习惯成自然依赖着的哥哥了,而是长宁,她的男人……
他这么让她重复的叫,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欢欢……”
他眼睛亮亮的,笑容帅帅的:
“我想吻你。”
呃,他是不是太绅士了?
她脸上莫名发烫。
一个吻贴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她没躲,而是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