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开口求人,这样的经历,对于夏爱国来讲是真的很糟心。
夏爱国看着赵母抱着崭新的炕被送进屋,他真心感谢的说道:“婶子,真是不好意思。”
赵母的表情有些僵硬:“有啥不好意思的,都自己家人。他舅,明天早上才能知道咋回事儿,先睡觉吧。”
是的,赵父拒绝了连夜就找人问清咋回事儿。他听完了赵铁柱的分析,沉默了半响才回道:
“这都几点了?求谁也不能大半夜的折腾人家起来跑单位一趟吧。赶早吧。明天早上我亲自去找我的老战友。爱国啊,先休息。你听叔的。”
夏爱国心急如焚,可他不能说。
还是赵铁柱说了:“要是没大事儿先放出来呗!那地方……爹啊,我去那办过事儿,看见过。潮湿潮湿的,我大舅哥那么大岁数了,这三九寒天的,也受不住啊。”
赵父被赵铁柱气到了,他真想拿腰带抽赵铁柱两下子,他想说知道不好还干那事儿?老子找人托关系开口都丢人!
可赵父知道他不能当着夏爱琴和夏爱国的面儿说这些。
赵铁柱以为他爹听进去意见了,再接再厉:
“爹,大晚上的给带走的,这是要突击审查的架势啊。但得能通融都不至于这样。我怕审查时……万一给定了性,再改可就难了。”
赵父手里攥着两个枣红色的核桃,转来转去,心里骂着赵铁柱,你这点儿本事都用来难为你自己爹娘了。
再抬眼皮时,赵父选择和夏爱国沟通:“安安他老舅。咱们大晚上的去求人、不好。求人办事也得可别人方便的时候。叔明个起大早。”
……
夏爱国躺在夏爱琴临时烧火的热炕上。这炕多年未住人,有些不好烧。炕头烫人,中间和炕梢又冰冰凉。他辗转难眠。
正如他和赵铁柱所说的,这次夏大伯摊上的事儿,对于庄户人家有些太过严重了……
求人办事儿,可以空手去见面谈话,却不能过后忘了这个大人情。
夏爱国心里都明白。他现在只求破财。不要人遭灾。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那是他大哥、他亲侄子,他可以平时生活中和他大哥计较个人得失、论谁是谁非。可却在这种事情面前,要竭尽全力,因为等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没能耐啊,家里有能耐的。总共就那么几个。
夏爱国想起临出发时,他爹管大嫂要夏玲家的具体地址时。大嫂有些支支扭扭,满口都是“找铁柱就能办了,实在不行再说。”
不行再说,呵呵。如果让他说。他哥这么多年的变化,就是因为娶了那么一位媳妇才造成的。
眼皮子浅,浅到没了边际。糊涂!等不行时就晚了!又因为看人做事只那么点儿眼界。找了那么个侄媳妇。把原来闷头不爱说话的侄子也给坑了。
……
第二天一整天的时间,夏爱国先是陪着赵父去找人。后来也许是他在的原因,双方说话不方便,赵父就打发他回家坐在夏爱琴家的炕上等着消息。
等到中午,夏爱国端饭碗吃饭的时候,还要假装没看见赵母的脸色。听着赵母骂自己的亲妹妹不会过日子、做饭祸害东西等等。
当外甥赵安站在自己面前要糖吃,夏爱国更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