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磊满脸涨红地站在叶伯煊的旁边,他想解释点儿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说来。
他吱吱呜呜地听着他娘当真事儿信了,当真以为叶伯煊和夏天是来主持公道来了。
“她哥、她嫂子,你们评评理,我做饭,她吃现成的,她还作妖,满屋子喷那个消毒水,还骂我埋汰,熏得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她就又捶我胸口又让我往冰凉的地上躺着……”
屈老太太快言快语讲了个大概,她把急救过程讲成了“虐待”。
每一个听者,包括屈磊瞬间瞪大了眼睛,听得都心里清楚明白。
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你能奢求她说出什么好话来?!
叶伯煊笔直地站在客厅中间,眼睛扫都不扫一眼屈老太太,他只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屈磊回头就对他娘喊道:“我刚回家那会儿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亭子那是救你呢!娘!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屈磊没说完,叶伯煊就摆出了个制止的手势。
叶伯亭被屈磊不明状况把脸盆儿打翻开始,一直到夏天她们进屋之前,她被屈老太太扒瞎撒谎指责,都不屑开口说任何一句解释。
可夏天的一句“我们家亭子”,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委屈包满了,她抬头和她哥哥对视时,眼睛里慢慢蓄满了眼泪。
叶伯亭捂着嘴,小声喃喃道:“哥……我救她、她骂我,他打翻脸盆,他们一起说我。做、做家务也错了吗?”
哽咽出声,瞬间哭到不能自已,就像小时候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回家时哭的那般。哭出了声音,哭着也要向她哥告状,让哥哥出面替她“报仇”。
一连几个他、她,叶伯煊和夏天都听懂了。
亭子有多少年没当着他这个哥哥的面哭成这样了,叶伯煊说不清年头了。
因为这丫头特皮实,能当场伸手还过去的巴掌,她都不会等到过夜。
亭子哭了。当哥的受不住了。听解释?丫滚吧!
到什么时候。他都不允许他妹妹被欺负,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对亲妹妹置之不理。
他护短。他妹妹的眼泪就是理由,他还听特么什么狗屁解释!
什么是哥哥?叶伯煊以身示范、给出了答案。
叶伯煊回身就是一脚,一脚掀翻毫无防备的屈磊,屈磊被踢得顿时坐在了地上。当场捂住肚子,疼得脸色扭曲。
伴随着屈老太太的惊叫声:“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当官儿了不起啊?!没王法了呢!来人啊。快来人啊!团长打人了!要打死人了!”
屈磊捂着肚子,拽着他娘狂喊道:“娘!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别再添乱了!”
喊完就看向叶伯亭,屈磊眼神中有乞求,有慌乱。还有期望。他希望亭子能说两句话。替他说两句话,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
叶伯亭的泪滴。从指缝中滴在了夏天的手上。
夏天大着肚子,笨拙的半扶起哭得颤抖的叶伯亭:
“走!跟我回家!你有哥嫂、有爹妈!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知道回家!”
夏天带着哭音儿怒斥眼中不争气的叶伯亭。
骂着叶伯亭。泪滴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