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子噼里啪啦说完,还不忘拉兄弟一把。
“我说伯煊,听哥们一句,谁离开谁都能活,地球照常转悠。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宁浔漪跟咱们一起玩到大,但她现在是寡。妇。寡。妇这词是不好听,她还是一名伟大的军嫂,道理我都懂!
可你也得为自己想想,话糙理不糙,长时间慰问,那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外面的人可不了解你是怎么想的!”
叶伯煊敏感了,他开会刚接到自己有很大可能上战场,战场上是刀枪无眼,万一自个儿光荣了,他简直不敢想……
不敢想有人称夏天为“寡。妇”,并且好兄弟还要振振有词的“避嫌”。
徐才子真不愧和叶伯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光屁股长大的铁磁儿那不是说说来的,他紧接着就解释道:
“你可千万别往我嫂子身上扯这些,那太遥远!再说不是一回事儿!
咱就说点儿抄近道的,你在一四二团不是外地吗?我嫂子是不用我背面背米,难道生活中就没有其他难事儿吗?人家怎么样儿,都是自个儿扛!
还有,咱再近点儿,说眼么前的,你这么帮助宁浔漪,干起老宁家女婿才干的琐碎事儿,我嫂子知不知道?
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一旦你后院着火,嫂子非得挠你!”
叶伯煊犟嘴:“她敢?!”喊完叹口气:
“行了,大才子,别胡扯八扯没用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这点儿小事儿咱俩就顺路跑一趟就得了呗?你哪那么多废话!”
徐才子翻白眼。好嘛,刚才还说自己手头有工作。现在又拉着他一起了。
送佛送到西,他算看出来了,叶伯煊不吃点儿亏不听劝,到时候等嫂子知道这事儿了,能给叶大少拍的立地成佛,下放着一起去西边儿吧!
“知道了。几点?哪见?我就陪你这一次啊,以后她再说这些无理的要求。你别答应。答应别拽着我当证人避嫌,我就不信了,她还能饿着!”
俩人约好了先去买大米白面。还有宁浔漪后加的鸡蛋,徐才子一边儿往车上搬东西,一边儿嘟嘟囔囔道:
“丫有病吧?没长手?她是看上去挺弱,但这也弱大劲儿了。忒不要强了!一天两天的成,这要是常年下去拿谁使唤当下人呢!三五斤的不能买?待会儿我得管她要钱。我没那义务!”
叶伯煊拍了拍手上的白面灰儿,闻言斜睨徐才子:
“得了,大男人叽叽歪歪的。小时候她给你送鸡大腿,你可没少吃!”
……
后海的什刹海冰场上。老京都人管滑冰叫“茬冰”。
但夏天拐着俩孩子已经出来多时,她这个当妈妈的不能只顾自己而扔了俩可怜蛋儿吧?
夏天先是带着闹闹和小碗儿,旁边跟着裴兵、李思琪。她们几个大人扯着俩跟屁虫,吃着糖葫芦跑到了一溜胡同。听着说书先生讲《水浒传》。
几个人听的滋滋有味,闹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问的李思琪频频讨饶,小碗儿吃裴兵扒好的瓜子仁也吃的格外尽兴。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听完了故事又跑去喝了几口热乎乎的大碗茶,帽子、围巾、手套全部围上只露俩眼睛后,才一路出发跑到后海“茬冰”。
在夏天心中,冰场的一切都是鲜活的,无关年龄、身份,放眼望去,它赋予人本身激情。
会滑的人洋洋得意,不会滑的连滚带爬,看着这些就会从心里往外的散发开心,是那么的有趣。
李思琪嫌弃,穿着冰鞋还不忘取笑夏天:
“你呀,根本不懂这其中的魅力,茬冰得去野玩儿的地儿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