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仰头望着这个近一米九的男人,听说玩笑要报恩?她摇了摇头失笑。
“那时候我小,胡说八道。你这怎么还当真事儿了?”
林鹏飞笑的很认真,看向面前这个娇小女人,特意身体前倾,和夏天对视:
“你现在也不大,上车,先从送你开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天有点儿脸红,她咋有点儿压力、有点儿紧张呢!
“这……”回身正好看见季玉生:“嗳?玉生?你也去大院儿吃饭吧?你开我车。”
季玉生觉得世界真奇妙,世界也不大,他似乎明白了林氏为何撤标,直觉如此。
他刚才拿着报告书整理文件想往领导那交时,瞟了一眼,把他纳闷坏了。
季玉生开着夏天的车,心里真想否定那个荒谬的撤标想法,他希望这个林总不是拿事业开玩笑的人。
但他是过来人啊!
季玉生看了眼在前面一路慢悠悠开着的黑色高档轿车,他还得为了家庭稳定,开的更慢一些跟着。
他刚才看了个大概,那林总的眼神……嫂子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那个林鹏飞上车前还看了他一眼。
季玉生手指弹着方向盘。
单论,只说男人这方面,这个林总身上有当兵味儿,和对工作认真的叶伯煊一个味儿!
……
坐在副驾驶座的夏天,有点儿发傻地眨了眨眼睛,林鹏飞却笑了笑,这样带着小聪明样儿的夏天,才是她熟悉的那个,而不是刚刚处处都散发着率性的精致小女人。
夏天心里是慌神难堪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年她成了标兵、英雄,林连长因为她的捣乱成了失职,没过多久被迫转业了,虽然他不是这么说的。可……她还用问吗?
夏天傻眼过后,羞红了脸,她怯懦道:
“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去……”
“不该什么?没有你,我也得转业。我不是一开始去的边境哨所。”
林鹏飞说到这。接受天意般晃动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晃动的光,晃出了他的无奈、世事无常、也许也有不甘脱掉军装的认命:
“和你无关。我自从当兵那天就一直被打压,原来不懂,后来明白了。是有人盼着我不好。”侧头看向夏天,发现夏天正疑惑地看他,林鹏飞似安抚般对夏天道:
“没事儿。早晚也得脱掉那身军装。看看现在的我,有好有坏!”
林鹏飞单手拄着下巴,忽然看向窗外道:“如果说我有遗憾,那就是我的津贴断了,我娘偷着不吃药,仅半年,可能是一股急火吧。”林鹏飞又再次看着发傻的夏天:
“她就不在了。”
车里一时满是尴尬、沉重。
夏天叹气,想了想主动打破沉默:“是。我也穷过。老人会为了省钱宁可不看病,唉!时隔这么久,我该说点儿啥呢?”
“说我们原本是一路人就好。”
……
季玉生表情变的更加严肃,他又明白了。
他看着大院儿哨兵没拦车,还不是夏天露面,而是那个林总靠刷脸就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