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不相信厉淳真的坏到传言中的那个地步,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败坏他的名声。听说厉淳还有个哥哥,一直与厉淳不对付,定然就是他做的好事。
也许天下人都偏向昭帝,她却独独偏向厉淳,这固然有一份私心在里面,更因为她相信,厉淳不是这样的人。
她认识的厉淳,虽然不如淳儿时期那般天真纯良,却也不是传闻中那样不堪。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昭帝定然做了他无法原谅的事,他才会与之反目成仇。细细想来,厉淳若真的想要昭帝的命,凭昭帝对他的纵容溺爱,他多的是机会下手,可他没有。昭帝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足可见厉淳重视这段亲情,乃至于,她觉得,厉淳的本质是善良的,亦如当初的淳儿一样。只是现在被冷酷的外壳所包裹,不了解他的为人,世人容易为他表象所惑,觉得他是个不近人情的残暴之徒罢了。
不过,眼下她忧心的是,这个新年,他会不会过的很寂寞?
听说他已是昭然名副其实地新皇,只差一个登基大典,她相信,围绕他身边的人并不少。
只是,偌大的昭然皇宫,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是否能有一个人真正关爱他,又为他所接受的人。
而在另一处,遥远的昭然皇宫,又是另一番景象。
厉淳已然搬出太子东宫,转而住进了皇帝专属的宫殿,夜深人静正是安眠的好时候,御书房中,却灯火通明。
能明目张胆用此书房的不是别人,正是厉淳。
此时,他端坐在御案后,凝目看向跪在殿中的少年。
那少年一袭淡黄色衣裳,眉目端正,正是陆慎言。跟在厉淳身边久了,身上竟也养出几分贵气,时至今日,言行举止,早无半点当初的怯弱无能,反倒透出一种沉稳干练,眼中精光烁烁,任谁一看,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精明人。
他如今俨然成了厉淳的左臂右膀,乃至于心腹大将,厉淳处理起这些私事,竟也不避讳他,或许,不屑避讳。
“陛下,要派人继续盯着吗?一有消息便立即通知陛下。”从殿下到陛下,他转换的无比自如,毕竟,他与秦明筹谋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