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庭和沈苏姀查苏阀旧案众所周知,而澹台琦如此一针见血的道出嬴华庭之意还是叫人意外,并且他这几句话一改适才含沙射影的不敬之风,当真是会据实相告?嬴华庭看着眼前这个紫纱衣算不得俊美却也仪表堂堂的男子心底生出几分疑虑,她这般一迟疑,澹台琦眼底便生出讽刺之味,“公主若是无所问,何必叫本殿来?当真要讲一讲大秦帝宫的焰火是怎么毁了立后大典的吗?呵,本殿倒也有几分兴趣……”
含笑的诡言诡语尽是不着边际,嬴华庭深深眯了眯眸子,忽的攥拳问,“苏阀当年是否与焉耆通敌?世子既然要据实以告,这个问题不知道好不好答呢?”
澹台琦闻言便笑了,“这有何难?!”
他下颌微扬,眼底射出两分狂傲的光,见嬴华庭紧紧盯着自己而沈苏姀仍然垂眸巍然不动,他忽然兴味一笑,语声万分深长,“本殿可没有兴致和那满门忠烈互通有无……”
澹台琦话语带着两份慵懒,一双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上挑,看着十分不善,然而他口中之语,却是实打实的叫沈苏姀和嬴华庭愣了一愣,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般的道出了苏阀之案的关键所在,只要焉耆这方否定当年和苏阀通敌,再加上窦准和那本册子上案犯的供词,苏阀的罪名自然能被推翻,沈苏姀豁然抬眸,嬴华庭更是身子一倾语声带着几分急切,“世子所言当真?当年苏阀当真不曾和焉耆串通有无?”
澹台琦看明白了嬴华庭的迫切,唇角微勾抚了抚自己胸前的衣襟,“反正本殿是不清楚这事的,这时间委实过的太久,嗯,也或许是记不清了。”
嬴华庭眯了眯眸子,“不知世子要如何才能记得清呢?是要焉耆的王位?”
室中除了沈苏姀和焉耆的四个侍卫之外再无旁人,因而嬴华庭之话也说的万分明白,澹台琦闻言笑了笑,“二公主果然是个爽快人,此番来君临本殿的来意分明,第一自然是要焉耆的王位,第二本殿还缺一位世子妃,第三嘛,焉耆早前饱受战乱之苦,眼下还要上缴税赋,不瞒公主和侯爷,焉耆的王库已经是难以支撑了。”
嬴华庭狭了狭眸子,“王位还好说,只是这世子妃和焉耆的王库本宫可管不着。”
澹台琦笑笑,“本殿与求宁国公家的郡主为妃,至于这焉耆的府库嘛,要么公主有一张金口能让皇上免了焉耆的税赋,要么呢,就只能让侯爷帮一帮焉耆了。”
今日本就是一场交易,沈苏姀和嬴华庭心知肚明,却没想到这位世子竟然如此的直截了当,这样的行径,和明抢又有什么分别,嬴华庭默了默,回头来看沈苏姀,沈苏姀眼底正闪着两分沉暗的光,见状便朝嬴华庭一笑,“但凭公主做主。”
嬴华庭回过头去看着澹台琦,“免税赋绝无可能,世子的府库需要多少才能支撑呢?”
澹台琦扫了沈苏姀一眼,“本殿知道轻重,侯爷只需将早前给漠北的数目给本殿便可。”
嬴华庭抿唇,“世子是说年前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