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极乐真人长叹一声道:“既然师兄已然如此决断,我亦无须多言,只愿为大业略献绵薄之力。”
坤元笑道:“道兄既有此话,我倒有一事相求!”
极乐道:“只需吩咐,不敢推脱!”
坤元乃道:“我观当今天下高道神僧,可为我所用者不多,只大荒二老非佛门弟子,亦非太清正宗,究其路数,无非上清一脉,且被被视为旁门。我想请道兄,大荒无终岭与南星原一行,说服大荒二老,为我五台增添助力。”
极乐当即允诺说道:“这倒不算难事,也算有些情分,我姑且一试!”
又问及接下来的行至,坤元:“目前缺乏人手,自当寻回昔日的门人,不过得力的也只有几个,余者已与我新生五台无缘矣!”
极乐颔首赞同道:“所谓兵贵精不贵多,些许自甘堕落之徒也无甚益处,反有损门风,我这即便前去二老之处,为师兄游说。”
坤元又对飞娘道:“师妹,你便即刻去萨尔温山落魂谷,寻访日月僧千晓,无需卑辞谦礼,也不须提及到我,只说痛感门风不正,打算约集五台昔日几个同门,共商大事,他这些年来如能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便给他重入师门的机会,否则彼此师徒缘分就算终了了!”
飞娘连忙应命。
坤元继续吩咐道:“衡山锁云洞岳琴滨处也是如此处理,这二人昔年,借口寻找朱洪不回,实则已生避祸之心,不是可以承担师门大任的人,我命你去寻他不过是留他二人一次机缘,不必强求。你此二处事有不谐,不必自责,随即回转五云步,将这篇三茅真君《太宵隐书》内的降魔心法传给晓月,让他细心参详,早除阴魔。”
飞娘奇道,问坤元,为何当日在北海与其相会时不直接给了去。
坤元笑道:“晓月毕竟是峨眉出身,且术法在你我之上,如其得知,三茅真君秘籍在我手上,难免眼热,到时彼此难堪事小,误我五台事大。”
极乐闻听心中赞许坤元心思细密,处事谨慎。
飞娘当即领命,自去寻访千晓、岳琴滨二人不提。
坤元也与极乐又是一番商议,说了不少机密,也就此别过,各去行事。暂不说极乐真人如何找寻游说大荒二老,只表坤元离了长春岩无忧洞,便往贵州天山岭万秀山而去。
此处隐居修行之人便是玄都羽士林渊,昔日几个门徒中最是他善能谋划,心窍玲珑,五台复兴少此人不可。
坤元如今玄功精进,剑光越发凝炼,架起太平清宁剑,不大工夫便来到万秀山。此山僻居于云贵横断山脉中,向来人烟稀少,鸟兽云集,然也算是草木葱茏,山明水秀。
当年坤元也曾来此游历,故而容易寻找,来到林渊洞府门前,开口高呼:“五台余孽林渊还不出来受死。”
话音未落,洞中闪出一人,头戴逍遥巾,身穿白色道袍,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神采卓然,正是玄都羽士林渊。
当年自混元祖师坐化,林渊受其指点,隐居万秀山,闭门不出,自困于洞府,一晃便是十八年,向来门前车马冷落,少有访客,不想今日静坐,心绪不宁,正懊恼处,忽闻外间有人直呼姓名,语带挑衅。
出了洞府,林渊仔细打量来人,观其形状年纪不大,神光内敛,修为不俗,满脸倨傲,看着面生,不知是何来头,心中颇为不悦,斥道:“何方道友,出言不逊,须知祸自口出,还请慎言!”
坤元哈哈大笑,说:“你们五台派本来就是蛇鼠一窝,十八年前,尔等逃过一劫,只混元老儿兵解,如今五台派早就土崩瓦解,一盘散沙,你怎么还敢在这里教训于我?”
林渊不由恚怒,说到:“小子无理,我五台再不济也是名门大派,树大难免枯枝,即便如今门中虽有不谐之事,也容不得你来此撒野。”
坤元继续故意激怒林渊,又是一阵冷笑道:“五台本旁门左道,居然自夸名门大派,想我峨眉大兴,如日之升,势不可挡,方才是玄门正宗,也罢,道爷我看你还有点卖相,正好洞中缺少洒扫的童子,不如拜在我门下,也免得作为五台余孽白白送了性命,你看如何?”
林渊闻听,气极而笑,道:“我虽不才,也是五台嫡传弟子,怎可背师叛教,小子无需激我,且手底下见个真章,我若功力不如,死在你的剑下,那便是劫数难逃,我也无怨,辱我师门,你也要付出代价。”
言毕,林渊抬手放出三道剑光,作紫、红、黄三色,声势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