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神君、飞龙师太与龙飞合力围攻许飞娘,倒也不是两下实力相当,只是三妖各有自己的算计。
飞龙师太算是客卿,前来助拳犯不着全力施为。
龙飞新近练成的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威力不小,然也只放出一口而已,他在神魔洞毕竟身份尴尬,不愿过于招摇。
白骨老魔投鼠忌器,毕竟自己的白骨大殿是神魔洞中枢所在,如有损毁,心中肉痛。
三妖没料到许飞娘功力精进如斯,这般斗了半晌,依旧不能将其拿下,只恐夜长梦多,白骨神君发狠道:“贱婢再不束手,我便将那两个老杀才当面活剐了去!”
许飞娘心内暗惊,口风不露丝毫,笑道:“神君休拿大话恐吓,你我修道之人,怎么不知晓,祖师维护二老也不过是俗缘纠结,即便来救也只是尽点本分,你若真将他们杀了,反落个解脱,日后再灭你神魔洞,倒也算是名正言顺!”
老魔一听大怒道:“那便先杀了你这贱婢,看他怎么处置。”当即唤飞龙师太、龙飞二人退后,口诵密咒,发动血煞阴尸阵,顿时大殿内外血光如海,阴魂环绕,无数厉鬼凶魂直扑许飞娘。
万妙仙姑顿觉太乙五烟罗压力骤增,将百灵斩仙剑全力放出,砍瓜切菜一般绞碎四周凶魂,奈何煞气厚重,凶鬼杀之不绝,慢慢困住太乙五烟罗。许飞娘一看这样下去,凶多吉少,必需早思脱身之计。当即收回百灵剑,束成一道白光,打破白骨殿顶,欲从上而出。
七手夜叉龙飞在旁注目观瞧,早有戒备,扬手便是两口九子母阴魂剑,数十道剑光,封住殿顶,虽然被百灵斩仙剑撞开,剑光暗淡,毕竟将其阻了一阻。白骨老魔趁机加紧催动血煞阴尸阵,裹住许飞娘身形。飞龙师太也是一扬手,放出久经祭炼的赤蝎叉,一道血色暗光,斗折蛇行,寻隙攻入。
许飞娘,只得先将身形落下,避开九子母阴魂剑,催动太乙五烟罗,挡住了血煞阴尸阵,百灵剑确堪堪接住赤蝎叉。
飞龙师太见她剑光凌厉,不敢正面相抗,赤蝎叉避开百灵剑,依旧看准飞娘死角,佯攻牵制。片刻之间,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又自上而落,白骨老魔也放出三支白骨箭,攻其丹田要害。
许飞娘将百灵剑往前催动,围魏救赵,杀向龙飞,九子母阴魂剑自动回转救主。白骨箭只得依靠太乙五烟罗助力硬扛。好在五烟罗不惧白骨箭污秽,将其拦住,然也震动心神,许飞娘觉得五内气血翻腾,略感胸闷,如此下去,恐有散失,只得按照坤元前日所教,念咒语破开殿中地面,土遁而下。
白骨神君一看,放声狂笑道:“贱婢居然想土遁而出,不知我神魔洞下已然打穿地肺,勾连地底黄泉,接通幽冥毒火,作我护山血煞阴尸阵的阵眼,如此举动,不啻自投罗网,且看我施法拿人。”
当即念咒,驱使鬼煞,四下而落,直入地底,众人已觉殿中地火之气弥漫,不少神魔洞弟子忙出殿躲避。白骨老魔所炼血煞阴尸阵,不独阴魂害人,更有黄泉毒火为虐,一旦被逼到绝境,炸开地肺,毒火上行,庐山千里方圆势不能免,必将化为鬼蜮,所以一众正道高人也不去主动为难神魔洞,徒惹因果。
再说许飞娘看似自投罗网,其实也是死中求活,当日分别之际,坤元将前世所知血煞阴尸阵的关窍相告。这大阵最狠毒所在便是幽冥毒火,与血煞阴魂,两相生克,全靠主正阵之人施为拿捏。如能下到地肺打乱布置,乱其分寸,可防血煞阴魂,至于毒火,可以九转真元决催动五烟罗防护,借此地肺毒火还可夯实化形三阶,有助炼气成神,突破抱元四阶亦未可知。只是需就中调度,不能离开须臾,还需外人来救。这本是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
白骨神君几番催动毒火,要逼出许飞娘,许久不能建功,行神目地视之法,看见许飞娘为毒火所绕,心中乃安,对飞龙师太等笑道:“贱婢已然被幽冥毒火所困,上有血煞阴尸,虽有太乙五烟罗护身,终不能幸免,化为飞灰只是必然。”
众人一齐恭维老魔道法高深,妙绝天下。
白骨神君又布置下符?鬼咒,防止许飞娘火解转世,方收手重新入座,命人将秀才夫妻押解回洞,等日后坤元上门作为要挟,又让门人摆下酒席,请飞龙师太一同饮宴,只等许飞娘被炼化。
再说坤元与许飞娘作别,赶往成都慈云寺寻人。一路无话,剑光急速,半日光景来到成都。打听清楚慈云寺所在,不作耽搁,径直而入。此时慈云寺还不算兴旺,只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并沙弥头陀、火工道人不过十数个人,主持方丈智通,前两年才奉了乃师脱脱之命,来此弘法,顺便作为五台暗桩,打探消息,倒还未有劣迹。
坤元迎面撞见知客僧,开口便道:“带智通来见。”知客僧还未作答,佛堂中已然出来一行人等,正是晓月禅师并林源、千晓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