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敬意,坤元早早按住剑光,步行而前。来至昆仑派前,见门前高高树立一对玉阙金坊。牌坊下有一道士,长身而立。看去约有四十多岁年纪,斜插双剑,手执拂尘,端的是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坤元识得此人,便是昆仑四友中的川东剑仙钟先生,其人剑法高妙,道行精深,也是当世有数高手,昔年与女殃神邓八姑还有一端机缘,也算是旧相识。忙拱手施礼道:“前面可是昆仑派钟道友?贫道这厢见礼!”
那道士这才近前几步,也合掌稽首道:“原来是五台派的赵掌教,迎候来迟,恕罪恕罪!”
坤元暗暗吃惊,只因为自己有前世的记忆,识得此人。但转世之后并未与昆仑门下有所交往,对方开口道破自己身份,可见到底是千年玄门大派,自有神机妙算、通天手段。
钟先生继续道:“今日早间,忽接一元、空了二位祖师法旨,命我来至阙下迎候掌教。祖师明示,如今天机混沌,世事不宁,杀劫将起,命我昆仑名下弟子,紧闭洞府,精心修炼,不得出山入世。赵掌教如有吩咐,恐难从命!”
一番话顿时将坤元话头止住,不好应答。
昆仑派向来多以知非禅师、钟先生、天池上人、韦少少昆仑四友,在世间露面来往,一元祖师、憨僧空了已然闭关千年,轻易不出。只以知非禅师、钟先生、天池上人三人以师兄地位管领全派。如今钟先生亲自迎候也不算失礼。
坤元略微一笑:“贵派二位师祖多年不出,如今忽然传出法旨,便是将我拒之门外,倒教坤元受宠若惊了。不知二位祖师是如何吩咐的?连邀在下入室交谈都似有惧意,令人好生不解!”
钟先生面色略有尴尬,叹息道:“二位祖师虽未明言,我等师兄弟也有所知,明人不说暗话,赵掌教转世再生,且道法越发精深,两次与峨眉斗剑之仇必是不忘了,我昆仑弟子凋零,人才稀微,不愿参合你两家之争,故作壁上旁观。”
坤元连连赞叹道:“钟道友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愿为难,只是诸位都想错了贫道心思。前世恩怨已然化解,况我当年也多有不是之处,想来颇为懊悔。如今五台重开,正欲正本清源,扫除旧尘,回复我五台玄门正宗道法,严守清净自然门规,并非一味报复前怨。”
钟先生摆手道:“掌教便是说得天花乱坠,我昆仑诸人也只能洞中静修,恕不能下山观礼,还望海涵!”
坤元笑道:“请诸位道友五台观礼还是小事,另外更有一桩大事欲要和诸位道友商议,况且所议之事关乎二位祖师飞升,如今登门而不得入,好叫人惋惜!,”
说罢长叹一声,转身欲走。心中暗暗忖度,不知对方能否开言挽留。
果不其然,没出几步,钟先生开口道:“赵掌教且慢,还请将话说明,否则叫人好生不安。”
坤元乃止住了步伐,也不转身道:“你昆仑大派,便是这般待客之道吗?”
钟先生不得已,来至坤元身前,施礼道:“还望掌教见谅,实在是祖师已有明示,不得将掌教延请至门中,除非……”
坤元哈哈大笑,挽住钟先生胳膊道:“除非事关二位祖师飞升之事,然否?我此来便是欲要和诸位道友商议此事,这便殿中说话如何?”
钟先生不得已,前头带路,将坤元请至祖师殿中。
入了大殿,只见以知非禅师、天池上人为首,游龙子韦少少、卫仙客、辛凌霄等其余弟子紧随其后,起身相迎。这昆仑派中除半边老尼暂时脱离,入了武当,阴素棠、赤城子也为同门公议,逐出门墙。但在场诸人也都是一流好手,门派实力不容小觑。
众人见礼毕,请坤元坐了客席主位,知非禅师主座相陪,天池上人、钟先生、韦少少、卫仙客、辛凌霄等随意落座。坤元乃先开口道:“我今日此来,一为五台重开,本欲邀请诸位同道观礼,如有不便之处也不勉强。而来乃是为了一桩宝物,关乎昆仑气运,便是二位祖师和在座诸位道友飞升脱劫,也关系甚大,故有此行!”
说罢止住了话头,眼帘微垂,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