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者乃是一个中年道姑和一个年老的道婆。
司徒平识得来人,那道姑便是妙一夫人荀兰英,老道婆确是眼生。他自然知道这峨眉掌教夫人拦截自己,必无好事,不过也不能失了礼数,给她话柄,毕竟都是三清教下,玄门中人。便当先一步拱手道:“见过荀前辈,不知半空拦住我等所为何事?”
寒萼心直口快,见神鹫苦苦挣扎哀鸣,怒道:“你们这两个恶人,好没道理,无端禁制我家仙禽,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行凶吗?”
妙一夫人笑道:“司徒小友,这二位可是宝相夫人爱女?贫道乃是峨眉妙一夫人,这位道友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的便是。论起来,我与宝相夫人还有些渊源,非是外人!”
紫玲见她言语亲切,刻意亲近,不由暗中警惕,面上确丝毫不显,也做足了礼数,笑道:“原来是峨眉的荀前辈,衡山罗前辈,我姐妹二人这厢有礼了。不知有何见教?”
荀兰英笑道:“二位此去莫不是往五台山?”
寒萼甚是不喜这二人,气呼呼道:“自然是去五台,我姐妹要拜在掌教赵真人门下,你们快快让开,莫要耽搁我等大事!”
荀兰英、罗紫烟相视不由苦笑,看来这次又被五台棋先一步了。
金姥姥罗紫烟自然不会甘心,劝道:“你姐妹如何这般糊涂?昔日长眉祖师算定你们应该是峨眉弟子,日后自然能成就正果?如何自甘堕落,与五台沆瀣一气?”
司徒平容不得外人诋毁师门,冷冷道:“我敬你是得道前辈,为何为老不尊,在我等面前侮辱师门?莫不是不把我五台派放在眼里?别人识不得你,我确是知晓你的!我母亲便是五台派的女枭神蒋三姑,便是折你手里。以前我年小力弱,不能报此深仇大恨,祖师又一再劝说我,都是宿世孽缘,怪不得别人。好在祖师答应,日后再将我母亲度入师门重修道法。不过为人子者,这仇不报便是不肖。我如今还不是你的对手,时机一到,迟早要去你衡山登门问罪,讨个公道!”
当年司徒平祖父、大名总镇司徒定殉难,全家遇害,只有他家一个丫头,叫做呆姑娘尤於冰的,带了司徒平父亲司徒兴明逃走。尤於冰后来与女枭神蒋三姑斗剑败亡,司徒兴明不但未曾报仇,反娶了蒋三姑为妻。生下司徒平后,尤於冰的好友、金姥姥罗紫烟寻来报仇,将蒋三姑杀死。司徒兴明拼命救护,也中了一剑,才有了赶到五台,寻求混元祖师庇护的一段往事。
当年赵坤元也曾详细推究这内里的蹊跷,发觉出问题所在。一则蒋三姑无端与尤於冰斗剑,便是胜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将其杀死。况且便是死了,也是借机兵解,尤於冰元神转世,只是不知为何人搅乱天机,急切间推算不出下落。二来,蒋三姑后被金姥姥所杀,元神大伤,虽勉强兵解,根骨已泯于众人。不过赵坤元看在昔日情分上,时机一到,还是要接引到五台重新修炼。
最诡异的是,这件事后来又引发追云叟妻子凌雪鸿,问罪五台,乃至于峨眉、五台二次斗剑。可见飓风起于青萍之末,司徒家的这场恩怨,事关蜀山争斗的大局。
念及于此,赵坤元当日将事情告之司徒平,令他不得轻言报仇,等到日后将内中蹊跷打探明白,自己道法大成,再做计较。
金姥姥罗紫烟冷笑道:“你不说倒还罢了,你若是提起,我倒要和你父子计较计较,当年你母亲害我至交好友,你父亲忘恩负义,不但不为恩母报仇,反为美色所惑,自甘堕落。我出于朋友情谊,赶去报仇,当年一时心软,留下你父子二人性命,没想到你父子是非不分,还要寻思着找我报仇。我也不愿多说,只等着便是!”
司徒平怒道:“你杀我母亲,害我家破人亡,还说什么心软,真真叫恬不知耻!”
妙一夫人怕他们冲突起来,耽误正事,也怕当年的那段秘辛漏出马脚,忙道:“司徒小友,昔年旧怨本是造化弄人,皆是命定,何必纠结?今日我来此是有良言奉劝!我峨眉乃是玄门正宗、太清嫡传,注定要大兴道门的。你与秦氏二姝,均是与我峨眉有缘之人,若是拜在峨眉门下,必成正果、飞升天阙。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不就此迷途知返、改换门庭呢?”
司徒平冷静下来,笑道:“荀前辈这话说得好没道理。难不成我五台不是玄门正宗吗?我虽年幼,倒还记得当日在五台,佛门天蒙禅师出言不逊,为上清教祖降罪,元神大伤。前车之鉴,莫要熟视无睹才好!况且论起来,我五台才是真正纯正道门,昔年所学多有释教杂学。掌教祖师赵真人转世以来,整肃门庭、澄清教法,便是我师父也弃佛从道,再也不是昔日的金身罗汉了。这才叫做识时务呢!反观贵派,释道杂处,有悖三清真意,你不知道自省,反指责我五台,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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