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忙告罪一声,将他扶出殿外,整理衣冠。片刻回转,一一与诸人见礼。
众人再一看,不禁暗暗赞叹,这龙玄也是修道多年,依旧是一幅十*岁青年的模样,玉树临风、飘逸出尘,与东阳比肩而立,好一对神仙美眷。
见礼完毕,方才与东阳端坐于卢妪一旁,对面客座上,以尉迟元为首,依次落座司徒平、石生、秦紫玲与雷起龙五人。
龙玄道:“蒙诸位道友不弃,赐我新生,大恩日后再行保还。先将这殿内昔日旧皮囊收去,免得诸位道友不悦!”
只见他将手一指,金光照处,硕大的龙身,忽地缩小,最后不过尺余长短,飞至手中,被他收在袖中。
司徒平见这没了元神的龙尸犹有这般变化,不由道:“古人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今日看道友妙法施为,已然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了,令人赞叹!”
龙玄摆手笑道:“千年寄居之所,于我也有莫大的恩德,不敢毁弃。且这龙身也是一般了不得的宝物,日后等贫道炼化,也可作傍身之用!”
东阳一旁笑道:“空口说些闲话半日了,晃居尚未奉茶待客呢!此处僻居辽海,别无长物,唯有附近海眼地洞千万年前的灵玉液,经愚夫妇用瓜果灵药之汁酿配,制成青瑶灵乳,请义母与诸位道友品鉴!”
即刻殿外步入一队侍女,各举玉杯,奉与诸人。
石生一看,这侍女虽类生人,实则俱是海中积年鳞介,为主人点化,这等手段,也颇为高明。
再一饮杯中灵乳,果真是琼浆玉液,入口一尝,甘芳满颊,满口奇香。
东阳介绍道:“此海眼地乳,质类空青,诸位道友道法虽高,服此一杯,也不无小补。”
雷起龙一饮而尽,不由说道:“果真是个稀罕珍物,可惜只是一杯,少了些!”
石生是他嫡亲的师兄,乃笑骂道:“师弟切莫要乱言乱语,你真是肉眼凡胎。这等天地间灵物,些许便是难得,你当是要解渴牛饮吗?”
雷起龙最是钦敬石生,忙起身告罪。
东阳笑道:“雷道友所言也是有礼,只是那青瑶乳,每隔好些日才有数杯,又是见风即化的,便是行法吸取,其量仍旧不多。
且取用之法也颇为讲究,需将原酿的酒用玉杯盛了,放到乳源之下,听任其自然下滴,满了一杯,还得急忙盖好,不令见风,见风则化。
今日也是上天有感,诸位道友福缘深厚,灵乳涌出甚多,从来所无。虽不能开怀畅饮,每人三杯,还是有的!”
不一刻又有侍女从人捧着玉盏,移步近前,奉上灵乳。如是者三,乃不复如前。
卢妪叹息道:“此行有掌教真人事前规划,又有上天庇佑,五台福缘之厚可见一斑!不过我玄门中人要懂得惜福自谦,需知盈亏之数。你等一众弟子,需体会掌教真人良苦用心,切莫要仗着长辈的疼爱,胡作非为、骄奢淫逸呢!”
司徒平等人忙起身,多谢卢妪教诲!
雷起龙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语,惹得卢妪有感而发,忙跪倒请罪。
卢妪命他起身,笑道:“你莫多心,非是指你。不过算起来,你也是不易,你之前的师门,所习均非正法,若非掌教真人看重旧友情谊,烈火道人迷途知返,华山满门上下怎能逃过灭顶之灾?”
雷起龙虽入五台门下,对华山派依旧十分眷顾,听卢妪之言,好似旧日师门有难,忙请卢妪预示先机、指点解脱之法。
卢妪摆手道:“哪能事事前知?老身也只是一说而已,况且自有掌教真人为你等谋划,我便不越厨代庖了。此间事了,平儿、紫玲便先去赤尾屿,完了掌教钧旨,再作打算吧!老身记挂南星原老宅,便不久留了,先自去了!”
当即不顾龙玄、东阳挽留,遁光而去。
诸人只得跪拜礼送。
龙氏夫妇只得强留司徒平等人再行饮宴,又邀其饱览海中奇景,逡留数日。
司徒平、秦紫玲挂念宝相夫人与寒萼伤势,方要辞别,龙氏夫妇又开口请道:
“先前恩母去得太快,我夫妻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去。我二人早有投靠五台,拜师学艺之心,日后还可与诸位道友常相聚首,只是盘荦宝库不可无人看守,先前祖师传音,也这般吩咐。
便请诸位道友为我夫妻传递消息,请掌教真人垂怜,收为弟子门人,甘愿执帚下箕,以效微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