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回 将黑作白定计谋(2 / 2)

只见殿前飞落一人,是个胖大道士,一身烈火道袍,颔下短须,面貌凶狠,正是昔日华山派的烈火祖师,如今弃佛从道,改唤作烈火真人。

史南溪一见,当场气馁大半。

秦朗等几个旧日弟子人,见了烈火真人,也忙下拜。

烈火真人将手一摆,制止道:“当年贫道便与你们恩断义绝了,师傅二字切莫再说了,若果真还记得些教诲,及早隐避山林,虔心悔过、静待天劫,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为非作歹,怕是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

史南溪见状,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友别来无恙,功行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烈火见是史南溪谦恭有礼,也不好太过为难,冷冷道:“老弟既然避居川西,何苦又来趟这浑水,如今劫数重重,你命数难测,自当远离俗世,保全性命,莫要自误!”

史南溪被魏枫娘妖言迷惑,哪里听得进逆耳忠言,反将之视作讥讽,不由心中越发怨恨,面上反倒越发讨好陪笑。

烈火见自己骂了半天,史南溪只是不住讨饶,不由心肠软了下来,叹息道:“你我到底多少年的交情,如今我已经幡然悔悟,一心向道、痛改前非了,你若是也能迷途知返,最好不过,我必定为你在五台赵真人面前力荐,保你个周全,勿要再与妖妇搅和在一起了!”

当年史南溪等人也被烈火真人这般劝说,只是这些妖徒党羽,不愿舍弃已有的妖法,又害怕转世兵解,索性一条道走到黑,自立门户而去。

如今烈火祖师又是这套说辞,哪能打动他们的心思,只是表面上应付一下罢了。

史南溪截住他的话头,劝道:“兄长所言极是,容我三思再作回应。如今魏道友也有悔意,她也是畏惧百蛮山的凶焰,许多事情不得已而为之。今日我来此一是想与枫娘作个和事老,化解彼此嫌隙误会,二来也是想请兄长出马,帮她想法免去老魔的纠缠!”

烈火祖师知道他一时难以回头,暗暗失望,不过他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合诸人之力除去绿袍老魔,也是美事一桩,其余之人根本没放在他眼里。

禁不住史南溪和秦朗等旧时弟子苦苦相求,烈火祖师先将问罪之念放在了一旁,随史南溪前去与诸人见面。

还没到殿门,已经见魏枫娘领着八魔弟子,跪在一旁,连西方野魔雅各达和蛮僧布鲁加音二人也躬身施礼。

烈火祖师为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别人敬他一尺,他到还上一丈,不过别人要是得罪了他,也是睚眦必报的。见魏枫娘等俯首认罪,不由火气消减了大半,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

“魏道友这是何故?先起来说话吧!”

妖妇故意作态,珠泪涟涟,哭诉道:“祖师将昔日情分忘却便也罢了,可怜我孤身一人,远居化外,被百蛮山绿袍老魔强占,无计可施,只能委曲求全、苟全性命。若是有什么误会,你对我不满,便请你直接将我杀了,也好过在老魔手中忍辱偷生呢!”

魏枫娘说得楚楚可怜,烈火老祖心中已是相信了大半,史南溪虽有些醋味,也不好发作,忙将众人请到殿中,让烈火祖师坐了主位,其余诸人两厢分坐相陪。

妖妇见烈火祖师目光已趋柔和,语气转缓,知道他心意已动,借机进一步诱惑,为自己辩解:

“道兄今日能来,我青螺宫蓬荜生辉。只是你说来此问罪拿人我倒有些话想说呢!若是我猜的不差,莫不是为前几日伤了五台派的胡式、孙福二人,惹道兄恼恨吗?”

烈火祖师只得道:“确是如此,还有你无端与阴素棠、赤城子闹什么纠纷,你又不是不知,阴素棠乃是五台许仙姑的至交好友,何苦得罪这么多人呢?看在别人眼里,好似你要与五台派对敌,叫我也无法为你转圜!”

魏枫娘忙道:“这般确是冤煞奴家了!道兄怎能听信一面之词?先说那阴素棠,昔日我也识得她,与我又没有什么过节。不该我多嘴乱言,说她和赤城子是对神仙眷侣,惹她不快。她便反唇相讥,说奴家傍上了百蛮山老魔,倒也是无比威风呢!

我原本看在许飞娘面上也不想与她计较,哪知这赤城子得寸进尺,出言调戏于我。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才与她二人斗法。

可巧被绿袍老魔撞见,他非要卖好于我,我也劝阻不住,在她枣花崖洞府大闹了一场。原本我还想着如何请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请她原谅。哪知她二人又去五台请了救兵,杀到我青螺峪。

我百般示好求饶均是不依,胡式、孙福二人还说想将我掳去五台,效法混元祖师和许飞娘,作同行道侣、三人合修。

这等侮辱,我如何能受?索性借绿袍老魔之手将他四人驱散。

不知胡、孙二人回去是如何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还望道兄体察内情,为我作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