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黑丑肉身以邪法祭练多年,寻常法宝、飞剑根本奈何不得,由情敌胸前穿过,竟若无事。同时比电还快,左右出现两股浓烟,各拥着一个相貌相同,丑怪无比的黑丑元神化身,拦住池鲁三面去向。
池鲁也是久经大敌,一见便知形势不妙,诸同门全都旁观袖手。慌不迭行法防身,用手一拍命门,先发出十余丈赤红烈焰将身护住,然后返身迎敌。
黑丑三个元神化身各自将肋下飞剑去处,流水般放出。剑光所致,池鲁护身火光次第消亡,两下功行顿显出高下。池鲁虽然还有些压箱底的本领,都是玉石俱焚的手段,犹豫之间,一时也不敢发动。
史南溪乃示意史春娥出面劝说。妖妇见丈夫窘迫,虽心中鄙夷,全然不顾夫妻情分,只是不敢违逆史南溪意旨,乃娇笑着上前。拉住黑丑道:
“道友何苦与那死乌龟怄气?往常他又不是没见识过你我欢好,今天鬼迷了心,偏有这么多酸气。我如不怨恨你这前世的冤家未曾给我个名分,这辈子也不会理他了。况且今日你新来洞中,多年未见,许多知心话儿要说,那值得为他坏了心情?”
妖妇又对池鲁喊道:“你也是个不识羞的,黑丑道友乃九烈神君爱子。我不过向他领教采补功夫,你吃甚么飞醋?你自己本领不济,还出言不逊。自取其辱,若是要你狗命,也非过分。人家看在我的份上,才没和你一般见识。你如再不识趣,和我吃醋冒酸,我何必希罕你这蠢货。索性与他作一长久夫妻,永享快活。你却没份了。你如识时务,乖乖地把你那些现世现眼的鬼火收去。与小神君陪个不是,还可免难!否则必无生理!”
史南溪等人借势也一起劝说。
池鲁无法,只得将护身烈焰收去,跪倒谢罪。
黑丑也懂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见好就收,将黑眚煞气收起,笑道:“我若非家父拘束,用灵符制住我的元神,一身功法只能施展出四五成的光景,那几个武当、五台的女子如何是我对手?我全是看在史道友面上,不愿伤你,只不过略施薄惩,日后再来聒噪,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池鲁满怀悲愤羞愧,又无可奈何,只得叩首求饶。
史春娥忙拉住黑丑,回到座中。
史南溪也不愿黑丑压了自己的风头,乃岔开话题道:“道友为何被神君拘束,徒受今日之挫呢?”
黑丑叹息道:“还不是家父近年心有劫数,日前说千山杀劫一起,难为顾及不到我,令我自去海外群岛,觅地独居,等过了杀劫再行回转。因为怕我依仗本门玄功,与人斗狠,便将我的功法禁去了大半!我因为挂念你们几个老朋友,便想前来辞行,再作海外逍遥之游呢!”
西方野魔雅各达本是客卿,本不愿多嘴多舌,只是听到杀劫一事,乃插话道:“小神君若是说别的,贫僧不敢班门弄斧,说到这千三杀劫,倒是曾经听我那死鬼师父说过一些门道。”
诸人均是好奇,忙催他快说。
雅各达道:“我师父叱利老佛昔年说,杀劫非同自家四九天劫,全是那些所谓的玄门正派铲除异己的由头罢了。不过冥冥之中倒也有些讲究,我等旁门中人,若是暗中截杀几个正派的弟子,便是行了李代桃僵、偷天换日的手段,将自己的劫数转嫁被杀之人身上,事后往海外无人履及之所,隐匿踪迹,杀劫便无法作为了!”
黑丑一听心中暗喜,便是史南溪等人心眼也是松动。
野魔雅各达又道:“其实玄门中各大门派何尝不是如此行事?远的如商周封神大战,近的如五台、峨眉斗剑,俱是将对方气运斩杀,成就自身。便是当日凌花子,也是杀了神手比丘魏道友,才开创雪山派,有了今日的排场!”
史南溪等人俱对凌浑恨意滔天,被野魔雅各达提及此事,为怒气一激,便将几分疑心全数抛却,笃定无比。
一时间群凶喧哗不已、杀意腾腾,都计算着如何杀死几个正派的弟子,免去自身劫数。又想到玄门诸派多有年轻女弟子,俱是美若天人、不可方物,顿时色心激荡,出语调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