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日落西山,四人已经是人困牛乏,陷入了崩溃之中。好不容易回到茅草屋,四人往木床上一躺,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等到夜半三更,四人饿的前心贴后心,都坐了起来。
“牟斌,赶紧做饭去!”经过多半天艰苦卓绝的劳作,吴山再也没有什么斯文,对牟斌直呼其名。
牟斌呸了一声:“吴山,今天就你事多!大人老了,数你年轻。可你呢?一会不是尿遁就是屎遁,偷奸耍滑,咋,现在饿了?老子不伺候你!”
闵桂叹口气,哀求牟斌:“算啦,谁能想到耕种竟是如此不易?老夫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哎呦,这老腰哦,又累又饿,牟大人,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做口吃的吧!”
曾鉴叹息一声:“唉,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这生光景,唉,哎呦,我的脚,我的脚抽筋了!”
三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帮曾鉴恢复。牟斌强撑着站起身,指着吴山:“吴山,老子做饭可以,记得明天多干点活,要不然老子亏得慌。”
吴山哭丧着脸:“行!斌哥,赶紧做吧,不然一会就出人命了!”
半个时辰后,总算吃了一口热乎饭。这几人连锅碗都没收拾,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祝山青的大嗓门响起,四人才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
“老牟,老牟,赶紧的。新工具来啦!”
四人挣扎着出了门,祝山青看着牟斌直不起腰的模样,放声大笑:“哈哈,该!不听王爷话,吃亏在眼前!老牟,王爷对你还是不错的,本来第三天才会给你新工具,今天清早就给你们送过来,不耽误你们干活。不过,王爷的一番苦心怕是白费了,你还拿得动锄头么?”
牟斌文武双全,但从跟上讲,还是行伍人。身体素质远远不是其他三人能够比拟的!他哼了一声,身子站直,全身骨节嘎巴嘎巴直响,晃晃脑袋,冷笑一声:“老子好得很!老祝你少在老子面前嘚瑟,新农具呢?”
“外面!王爷还真舍得下本钱。你可得好好感激王爷!”
牟斌走到小院,地上杂乱的摆着自己昨晚没有收拾的农具,旁边是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的新农具。“锄头?不是,这到底是啥?”
“库锄你也不认识!以后你不除草啊?”
“好吧,那这犁头也忒轻了点,能结实么?不是你小子偷天换日,给老子弄过来假冒伪劣的吧?”
“嘚嘚,好心喂了驴肝肺,老子全都拉走,行了吧?”
牟斌马上抓住祝山青的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老祝,哥哥求你件事。”
呦!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昔日高傲的指挥使,居然也和一个太监称兄道弟了!祝山青马上拍了胸脯:“老牟,没说的!说吧,让兄弟干点啥?只要不背叛王爷,杀人放火也没问题啊!莫不是这几个混蛋欺负你?老子拼着王爷怪罪,也杀了他们帮你出气!”
闵桂、曾鉴、吴山齐齐打个冷战,祝山青是谁?昔日西厂大档头,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又跟着华侯伟东杀西讨,疆场上血肉横飞都不带眨眼的主,杀气哪能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