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哪里去?」谷淮阳一把拉住邱宝成。
「兵部!淮阳,本官不是清官,可也看不得百姓遭此劫难!我可是他们的父母官啊!」
「大人,没用的!还是等着翼轸军」
「不行!淮阳,人可以卑鄙,可以贪财好色,但绝不可没有担当!」邱宝成毅然决然的甩开谷淮阳,大步流星走出门去。
京城兵部,邱宝成风尘仆仆的进了门,好不容易找到下函的车驾司员外郎吉祖光:「大人,朵颜三卫荼毒乡里,已有三千多户五千七百八十多人遭难!另有千人以上的女子被抓进蒙营,日夜备受折磨,大人,求大人做主啊!」
吉祖光随意看了两眼,邱宝成手上厚厚的文书,端起手中茶盏:「贵县,汝可制史乎?」
邱宝成一愣:「汉书等略知一二。」
「安史之乱,大唐借兵回鹘,这等事就没少发生。」吉祖光眼皮也不抬,自顾自的拨着茶沫。
邱宝成惊呆了,半晌才悲怆的问道:「大唐和亲,本朝太祖至今,无一和亲无一向异族低头之举!大人,这是大明!」
吉祖光不悦的把茶盏往桌子上一顿,茶水溅出数滴:「本官知道!你要本官如何?本官手中无兵无将,能奈朵颜三卫如何?本官就不心痛吗?贵县,要不,你去军机处,杨大人手中好歹还有刚刚训练出来的新军。」
邱宝成无力的点点头:「是下官难为大人了,下官告辞!」
军机处大门口,邱宝成被挡在门外,心急如焚。他时不时探头探脑,想看看到底杨廷和在不在。不料却被军机处行走呵斥,只好无奈的站在军机处大门显眼处。
杨廷和出现了,以往那个翩翩雅致的读书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行走的公文机器。刚过而立之年的杨廷和鬓角已经有些斑白,颌下三缕长髯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理,显得杂乱粗糙。
邱宝成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杨廷和面前,跪倒在地,双手捧起一叠带血的文书:「杨相国,顺义百姓已陷入人间地狱,求相国搭救!」
杨廷和停住脚步,看看跪在地上的邱宝成,却是不接那满是皱褶沾染血迹的文书。「嗯,贵县,本官知道了!起来,此事本官会过问的。」
邱宝成绝望了,这套他熟啊!以往推诿扯皮的时候,自己也常这么干!邱宝成无力的摇头,突然哈哈大笑:「杨大人啊,国家危难之时,谁还顾得上草芥一般的百姓?下官多事了!哈哈,呜呜!可怜朵颜三卫营中日夜嚎哭的汉家女子啊,大明,大明!」
杨廷和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叹息一声,竟朝着邱宝成一躬到地:「杨某无能!救不得顺义百姓,朝廷兵马都在对抗叛军,无力」
「哈哈,懂!下官懂!」邱宝成爬起来,状似疯癫,一边笑,一边撕扯那沾染着血迹的文书:「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百姓是大明之百姓,大明大厦将倾,百姓当然也要一起遭受荼毒!哈哈!至圣先师啊,这就是你留下的道理吗?」
杨廷和拦住身边恼羞成怒的官员,微微摇头:「罢了,随他去吧!道理?呵呵,我杨廷和也想知道,
为何道理就变成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是啊,兄弟之争,外人欺辱自家人,怎么说,也是朝廷无能!
崔老二所部已经悄悄越过潮白河,占据牛栏山。这支部队是轻骑,携带重武器不多。崔老二性子急,当下变相发动进攻,歼这帮畜生。
「等等,军长,王大人说的可是在京城百姓面前歼啊!」
崔老二一愣:「啥意思?宝山,咱俩可是同宗,你可不能坑我!」
「哪能呢?不过你别瞎攀关系啊,老子可是清河崔!军长,王大人意思很明白,把这帮畜生驱赶至京城城墙下,当着京城百万黎民的面,彻底歼,一个喘气的不能有!」
「草!真麻烦!那行吧,咱就水灌兔子窝,撵着这帮牲口到京城城墙下!动手!」
砰!一具赤裸女尸被丢在河沟边,惊起漫天的苍蝇!手拿望远镜的姜法奎勃然大怒!
「!妈的,架炮架炮!不等崔老二的人了,这帮畜生,老子忍不了!」
几门迫击炮调整好射击诸元,姜法奎正想下令。北面跑过来一名战士,气喘吁吁的大喊:「头!来了,咱的人来了!」
「那还等毛?炸这帮龟孙子!」
轰!轰!轰!王府卫队出身的这些战士,操炮那叫一个精准,三枚炮弹从天而降,一头扎进朵颜三卫大营的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