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希的眼里裹着几分促狭。
这话她昨晚确实说过,可委屈的人是她,难道她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负气道。
凌晨希转身握住路曼的手臂,越过她走在前头,“跟我来。”
“你干什么?乔小姐还在里面看着……”路曼刻意压低了声音。
凌晨希侧身凝着她,墨色眸中雾霭沉沉,路曼唇角动了动,最终变成自发地跟上他的脚步。
凌晨希驱车把她带到一个市中心的一栋二十二层高楼下。
这地方路曼来过,她喜欢这座楼的顶层,因为视野很好,就算周围高楼耸立,它也还有自己的一隅天空。
她记得自己无意发现这个地方时,曾跟他念叨过,这里的顶层比郊外更适合写生。
郊外写的是草木,而这里写的是一座城市的喧嚣和人情百态。
路曼倚在电梯壁上,看着缓缓上升的数字道:“十点我有课。”
而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分。她的言外之意是,如果再不去学校,她就要旷课了。
她看到电梯镜像中的凌晨希微微蹙了眉,然后掏出手机。
“阿生,你给路小姐请个病假。”声音很淡却毋庸置疑。
寥寥数语,即把路曼最明而堂皇的借口堵住。
“叮”地一声,电梯停在了二十二楼。
凌晨希率先走了出去,随即伸手挡住了电梯门,路曼瞪了他一眼,这才抬脚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