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玉闻言,皱眉看向沈若兰。
“是不是啊,周姑娘?”沈若兰还邀功呢。
袁缦华在一旁,剜了沈若兰一眼,心中暗暗好笑,沈若兰这个蠢货,这一下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吧?
她也不开口,就等着看热闹。
赵嫤笑起来:“沈若兰,你要讨好周姑娘,怎么不先问问她买不买得起这个镯子?”
“笑话。”沈若兰冷哼了一声:“周姑娘,可是堂堂晋阳王府的姑娘,怎么可能买不起一个镯子?”
“这位姑娘。”乔掌柜的开了口:“您先把这个镯子放下来,周姑娘若是要,我再给您包上。”
她可不认得沈若兰,只知道这两个姑娘是时常跟周金玉一道出来的。
她是做生意的,轻易不得罪人,言语间还是很客气的。
沈若兰听了,心里却不满意了,这掌柜的就是瞧不起人,喊赵嫤就是什么“赵大姑娘”,喊周金玉也是“周姑娘”,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这位姑娘?”
“你急什么?”她没好气的道:“真若是毁坏了,我赔给你就是了。”
“这镯子,六万两雪花白银呢,沈姑娘要是赔得起,也就不必跟在周姑娘后头了。”赵嫤含笑扫了周金玉一眼:“我劝沈姑娘还是快放下吧……”
“六万两?”沈若兰红润的脸色一下白了,两只手连忙护住那只镯子。
六万两!
这若是磕着碰着了,她哪里赔得起?
她脸色难堪,但也不敢强拿着那手镯了,连忙双手捧着,就要将手镯送到柜台上去。
此时,就听赵嫤慢悠悠地道:“赶紧还回去就对了。
这镯子真要是坏了,你们三位姑娘你绑在一起卖了,恐怕也是赔不起的。”
她此言一出,周金玉与袁缦华的脸色都变了。
至于沈若兰,她是顾不上的,她只想平安的将这个镯子送到乔掌柜的手中。
“拿来。”周金玉脸色比方才更红了几分,抬手一把拿过了那只黄金玉的镯子:“这镯子,我也要了。”
她生来众星拱月,家里人人都顺着她,哄着她。
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赵嫤竟然说她买不起一个镯子?
她虽然心里清楚,这是赵嫤的激将法,但却还是没能忍住。
“周姑娘,真是好气魄。”赵嫤笑起来:“那我今儿个就不买了,看周姑娘买。
周姑娘,给银票吧。”
她倚在柜台上,看着周金玉。
周金玉往前走了两步,小身子摇摇欲坠似的问道:“掌柜的,多少银子?”
“花冠和簪子,一共是一万一千零八十两。”乔掌柜的将两个精致的铜包角楠木盒推到柜台前,单手拨着算盘珠子:“已经装好了。
您要的这个镯子呢,是六万八千八百八十两。
三样东西加起来,一共是七万九千九百六十两。
周姑娘是咱们铺子的老客了,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这样吧,零头抹去,周姑娘一共给我七万九千两便可。”
“乔掌柜的真是大气,一下就抹了将近一千两呢。”赵嫤口中与乔掌柜说着话,双眸却盯着周金玉,含笑开口。
她看着周金玉的脸色,由刚才的有了几分血色,又重新回归到了一片苍白。
“赵大姑娘是知道我的,我对老客,一向大方。”乔掌柜的笑着接过话头。
赵嫤不语,只笑看着周金玉。
周金玉掐着手心,死死的咬着唇瓣,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掌柜的将算盘推到一边,问她:“周姑娘是付银票,还是金票?
若是现银也是可以的,我这里有专人去抬。”
周金玉抿了抿唇瓣,又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来:“掌柜的,我今日临时出门,未曾带那么多银票在身上。
我先给你九千两,余下的,等我回去之后,明日会派人送过来的。”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都要争了这口气,绝不会输给赵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