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苏景看了蒸莲娘娘一眼:“这等修为也来搭楼招亲...真要有人来抢亲,你们可怎么办啊。”
对蒸莲只看一眼,苏景又望向欢喜罗汉,手中法棍顿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罗汉?欢喜?你配?”
场中不乱了,无人再喧哗,死般寂静。
芙蓉须弥天的欢喜罗汉此刻反倒镇静下来,不理苏景讥讽只是摇头冷笑:“虽强,但还是不可能。”
芙蓉须弥天的实力绝非玲珑法坛能够比拟的,苏景亮出的十八罗汉阵的强大毋庸置疑,可是就凭这一阵,想要在半天功夫里摧毁须弥天还不够。
苏景笑了:“的确,还有别的手段,一上来就把你家妖僧打了个满脸花。”
妖僧眯起眼睛,身后巨佛同时眯目:“什么手段。”
“你猜?”苏景的眼睛亮极了。
洞天之内,阳三郎猛搓手心,跃跃欲试:“我再来一次?”
“歇了,歇了,用不着了。”洞天内苏景笑着,摆手阻止了阳三郎,那一桩浩大杀法不是拿来显摆的...显摆过罗汉金身就足够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叹了口气,全场寂静,除了两位欢喜罗汉说话外再无其他声音,由此这一声叹息异常明显。循声望去,叹息者,绣楼之上蒸莲娘娘。蒸莲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还强撑着、维持着声音的从容:“想不到...玲珑坛究竟与你有何恩怨,不妨直说。”
到了此刻。苏景说他是来‘抢媳妇’的,蒸莲娘娘一定一定不信!此人必有大背景、大本领。若真是来‘抢亲’开始他就打,又有谁能拦得住他、又有哪个媳妇他抢不走!
蒸莲自是想不到,苏景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厉害...仍是那个‘敬畏之心’作祟,他把敌人看得太高了。实在实在太高!刚入仙天两年,他还没适应。
再就是与十七恶人重逢实属意外,十八罗汉重聚一堂,苏景如虎添翼。
苏景挺诚恳的:“真是来征亲的。”
蒸莲娘娘绝不相信,摇头苦笑:“事到如今,你何必再戏弄于我。若我今日非死不可。你总该让我知道为什么。”
“你猜?”苏景笑了,对方误会最好。
蒸莲猜不出,第二声叹息...随她叹息,天上三个、地面四个。一共七个老妪显身。与普通的玲珑坛弟子打扮一样。漂亮鲜艳的黄色罗裙穿在鹤发鸡皮的老太婆身上。说不出的怪异。
玲珑坛,三重天,小巧玲珑境、八面玲珑境、和銮玲珑境。
三境各有高人主持。蒸莲在和銮,另外小巧、八面两境由另外七位‘仙子’主持,平时对外事情都由蒸莲去应酬,‘七仙子’轻易是不露面的。
这七个人的修为,比起蒸莲都略逊一筹,平日里不问世事,可现在自家法坛已到生死存亡境地,就算不敌她们也要拼死一战了。
蒸莲对七个老妪点点头:“惊动七位姐姐,小妹办事不利。”
‘七仙女’都没说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或沉降或飞身,来到了绣楼上与蒸莲娘娘并肩而立。
见又出来七个,苏景不意外,有关玲珑坛的实力,刚刚来去路程上嘉禾、三猫早都跟他说清楚了。连芙蓉须弥天都杀灭了,他哪会再把‘七仙女’当回事。
‘七仙女’与蒸莲汇合的时候,突然天穹中一阵阴风吹袭。
阴风自天外来,破苍穹、直直吹入真境!随阴风,先是一声喝骂:“妖邪,敢伤我洪泉少主,今日必向你讨还公道!”跟着一群金衣人显身,个个看着眼熟,就是之前追随洪泉少主的鬼仙随从。
逃走多少,回来多少。
洪泉走鬼坛死的人都是叶非杀的,此刻见他们居然还敢回来,叶非笑了,可他眼中的笑意才一闪起就变了:变得警惕、萧杀。
金衣人身后,又跟了三个人,一个体色黝黑、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的黑袍中年,中年瘦子身边跟了两个胖墩墩、笑容和气、看上去有些蠢笨的少年人。
金衣人中有人喊喝:“潇潇天内潇潇塔,潇潇塔上潇潇帝,潇潇帝尊驾临,小妖还不受死!”
吼声传出,群仙再惊!
潇潇天,尸鬼地,内中百座潇潇坟、一座潇潇塔。
百座潇潇巨坟,一坟冢即为一煞境。一境一鬼王,统帅境中尸鬼仙。百位潇潇坟中煞鬼仙王又供奉潇潇塔内高位大仙为君,塔中仙是称潇潇大帝。
之前败走玲珑坛的洪泉走鬼坛,背后靠山即为潇潇天下一座规模非凡的潇潇坟,那座坟中的鬼仙大王对洪泉少主颇为喜爱。
少主被斩杀,洪泉来的一群金衣鬼仙撤走,本是要返回洪泉坛去,请坛中王者来为少主报仇,不料半途巧遇潇潇天潇潇塔中帝尊。
潇潇大帝算是‘微服私访’,拜访老友归来途中听说玲珑坛招亲,一时兴起来看看,快到地方时见到一群金衣人惶惶逃走。金衣鬼仙地位浅薄,不识得大帝,但大帝的两位随从认出他们是依附于一座潇潇坟的洪泉弟子,算起来这些‘小家伙’也是帝君部署,就显身拦住对方,问明白事情缘由。
得知经过,潇潇大帝的兴致更浓了些,随随便便就拔剑斩杀洪泉少主的无名散仙?大帝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金衣人以为这件事到最后,能请巨坟鬼仙王出山已是极限,哪想到机缘巧合竟请动帝尊神驾,狂喜中掉头回转,杀回玲珑坛!
潇潇大帝?听说过,没见过。得知这尊大佛到来,玲珑境中人无人不惊悸...苏景例外,他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一位强者意外入场,不知又要牵出多少变化,苏景的微笑不变,但目光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肃穆了。
洞天中阳三郎居然兴高采烈:“怎么着,咱再来那一下子?!”说话间招招手,小金乌跳了过来,明明有翅膀却不飞,它用跳的,先跳上阳三郎的手,在从手跳上肩膀,最后趴窝在她头顶。
“先别急着打,行咒以待......嘿。”洞天中苏景应着,居然还笑了一声。
玲珑坛中,潇潇帝尊缓缓开口:“阿阴,阿阳,为君王者,最最要紧的是什么?”
帝尊身前两个矮胖少年躬身、异口同声回答:“帝尊教诲过,为君王者,行事最忌不公,一碗水端平、公正公道方为王道。”
“不错,为君者,公正为训。公正又是何物?”帝尊再问。
矮胖少年应道:“一人目光窄,看不出天地方圆;万众眼光阔,可纳星河宇宙。看得全方能寻得正,要寻公正再也简单不过:听民愿!”
帝尊扬手,指了指湖面上的苏景与叶非:“杀我部署者,该死。大家以为如何?”说着,他的目光一转,瞭望全场。那目光空洞、仿佛不纳一物入眼,可场中无数仙家全都觉得,于此一瞬潇潇帝尊正在凝视着自己、他那‘此人该死、大家以为如何’之问正等着自己的答案。
“该杀!”
谁会、谁敢去悖逆潇潇大帝!莫说帝尊,就是他潇潇天下随便一座坟茔,也不是场中仙坛能够惹得起的。十之**呼喝‘该杀’两字,开口的人多了,声音自然响亮,气势自然十足!
帝尊望向了苏景、叶非:“公正即为民愿,大家都说你该杀...杀你就是公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