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情况如何,还有若儿为何一直不醒?”看到齐太医收回隔着生丝帕搭在凌若腕间的手,胤禛忙问道。
齐太医拱一拱手如实道:“凌福晋胎气已动且有流血之兆,早产已是必然之事,所幸此刻胎儿已经有九个月,而且胎脉一直以来都比较稳固,应该可以平安产下,现在只等稳婆来了。至于凌福晋现在应是阵痛过于剧liè,所以才陷入半昏迷之中,这并不打紧。”
“你不是陪着福晋入宫了吗?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早产?”听到齐太医的话,胤禛微微松一口气,旋即又盯着水秀问道,眼中冷意森然。
水秀连忙跪下道:“王爷恕罪,主子从宫里出来后又去了一趟凌府,哪知在临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胤禛点点头,凌若请旨将伊兰赐婚予李撰修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可以猜到凌若此去应是要告诉伊兰此事,不曾想祸从天降。
“四爷……”正在这个时候,凌若吃力地睁开双目,看到了坐在床沿的胤禛。
胤禛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低头抚着凌若满是冷汗的额头道:“没事的,若儿,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凌若抓紧他握着自己的手,努力不让自已再陷入昏昧中,“四爷,您是不是……不怪妾身了。”
“不怪了!”胤禛看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亦是难受得很,又怎忍让她心里再添难过,“那日我不过是气极了才说你几句,又怎会真的见怪,你瞧,一听得你出事,我不是立刻就过来了吗?!”
阵痛如潮水一样涌来,一波接一接,凌若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色,好不容易熬过这阵子痛楚后,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就好,妾身真怕四爷再也不理会妾身。”
胤禛见她在这个时候,还担心自己生气与否,感动不已,最后一丝芥蒂亦彻底消去,轻吻着她冰凉的手轻声道:“终这一辈子,胤禛都不会不理凌若。答应我,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做我的侧福晋。”
那拉氏进来时,恰好听到这句话,眼皮微微一跳,脸上则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模样,进来后疾步来到凌若床前,关切地问道:“王爷,妹妹她怎么样了,情况可还好?”
待听说尚好这后,那拉氏拍一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正待说话,忽然看到站在角落中的富察氏与伊兰,愣了一下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直到这个时候,胤禛才发现屋中还有这么两人,不过想着水秀刚才的话倒也没什么意外。
富察氏忙拉了伊兰欠身,顺着水秀适才的话道:“回嫡福晋的话,适才……凌福晋在臣妇家中不慎摔倒,臣妇担心她安危,所以与小女一道跟来看看。”她低头,避过水秀鄙夷的眼光,如此言语,她也是满心无奈。
“王爷,稳婆来了。”周庸快步跑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中年妇人。
“民……民妇周二娘给……给王爷请……请安。”周二娘喘了口气跪下请安,虽然这一路跑得她去了半条命,却不敢有丝毫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