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了血?众太医面面相觑,没想到柳华的问题是这个,不过也有人想起来,从前两日起,柳华的手背上就一直包着纱布,当时问他,说是不小心弄伤了手,如今却是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在流血。
齐太医抚着白须,看了许久方道:“光从伤口上看不出任何问题,就像之前所说的,没发黑没溃烂,证明刺破你伤口的那个东西,并不曾带毒。不过,老夫以前听说过一种药,用涂了这种药的东西扎破伤口,那么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和,会一直流血,直至流干体内的最后一滴鲜血。”
齐太医的话令柳华精神一振,赶紧问道:“不知这种药有没有解救的法子?”
“这个……”齐太医摇摇头道:“很可惜,老夫只知道有这种药,其它的就不清楚了,甚至连药名都不知道。”
柳太医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低谷,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连齐太医都没有法子,难道真是老天要亡他吗?
齐太医明白柳华的伤口若不能及时处理,一定会要了柳华的命,当下道:“柳太医,你是在哪里刺破的手,倒不若把那东西拿过来,老夫研究一下,说不定可以想出法子来。”
柳华苦涩地摇头道:“我……拿不出来!”
“唉,那就没办法了。”齐太医没有再追问下去,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止血散来撒在柳华手上,然后再重新用纱布缠好,他知道这样是徒劳的,可是除此之外,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真的要死了吗?柳华怔怔地看着正隐约在纱布下扩散的殷红,心里猛然升起一抹不甘心来,不!哪怕要死,他也要拉着熹妃一道死,绝不能让害了自己的人好过。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柳华不顾众人的声音快步离开了太医院,他要去找皇后,此时此刻,只有皇后才可以帮到自己。
柳华并不知道,此时的坤宁宫并不平静,舒穆禄氏正跪在地上,在她面前是一脸阴沉的那拉氏,如柳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在一阵令人心寒的寂静后,那拉氏缓缓道:“刚才那话是谁和你说的?”
舒穆禄氏咬着唇道:“臣妾今日在临渊池边遇到熹妃娘娘……”
不等舒穆禄氏说完,那拉氏已经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么说来,是熹妃与你的说了?”
“是。”随着这个字舒穆禄氏抬起头道:“臣妾想知道,娘娘是否早知道皇上只是将臣妾当成一个替身看待?”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拉氏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明明外面阳光晴好,可总是很难照到殿内,令得殿中的光线带着些许幽暗不明。
“若娘娘知道,为何不事先告诉臣妾?”舒穆禄氏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可是她忍不住,为了在宫中出人头地,她已经失去了许多,甚至日日服下那些苦药,可结果呢,却发现连保有自己最后一丝尊严都成了奢望。
那拉氏缓缓站了起来,踩着花盆底鞋独有的声音来到舒穆禄氏面前,“慧贵人这话可是在指责本宫?”
面对她不怒而威的目光,舒穆禄氏下意识地想要闪避,却在中途生生忍住,带着一丝少有的倔强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想做一个糊里糊涂的人。”
“糊涂有何不好?多少人想要求糊涂而不得。”那拉氏绕着她走了一圈道:“替身又有何不好,至少你现在是皇上宠妃,是贵人,胜过许多人无数。”
舒穆禄氏无法认同她的话,愤然道:“可皇上眼中看到的根本不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