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淡淡地道:“布齐大人知道我未死的秘密,杨应熊又怎么可能让你活着回京。”
在他说完后,兆惠将布齐被抓后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布齐得知他们搜查自己宅院,害死他老娘的,气怒攻心,再次咳了起来,而这一次甚至咳出血来,在触目惊心的血色中,他咬牙道:“杨应熊,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这些等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大夫给布齐大人你好好看病,否则我真不敢肯定我们救出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弘历的话令布齐冷静下来,勉力撑起身子,朝弘历深施一礼道:“多谢太子爷救命之恩,下官无以为报,唯有这条性命,往后凡太子爷有所驱使,纵然刀山火海,下官也绝不会有所犹豫。”
弘历连忙扶起他道:“布齐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才会弄成这样的,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布齐连忙道:“与太子爷无关,是杨应熊还有他后面的主子。不过这次下官不止未能帮到太子爷,还差点害了太子爷,实在是惭愧得很。”
弘历摇头道:“之前的事,谁都不要再提了,先找大夫,然后一切再从长计议,相信我们一定有回京之法。”
这般说着,他们扶了布齐去最近的医馆诊治,诊完开了药后就立刻回到那间破屋子,不再外面多逗留一时,以免被人发现踪迹。
经过几日的休养,布齐的病好了许多,只是身子仍有些无力,还得在歇息几天才能动身。
这日在煎药的时候,兆惠道:“四阿哥,如今已经救了表叔,你可想好下一步去哪里。我倒是还认识几个在外任官的,但就怕会再出现之前的事,而且一个个都离这里颇远,过去少说也得大半个月。”
阿桂在旁边cha了一句道:“我也认得一个人,是个七品武官,以前在我阿玛底下当差,不过离这里很远。”
弘历拿木棍拨了拨药罐下面的柴火沉沉道:“我还没想好。”
坐在一旁歇息的布齐突然开口道:“太子爷能否听下官一言。”
弘历回过头道:“布齐大人但说无妨。”
“下官知道定亲王一直控制着京城九门,不让太子爷您入城,但如今能救太子爷的只有皇上一人,所以您一定要入城。迂回之策,虽然有可能成功,一来耗时太长,二来可能像在郑州时那样,那拉氏一族不像以前的年氏一族那样嚣张,且行事低调,但其隐藏起来的势力却丝毫不比当初的年氏一族弱,甚至可能更强。像杨应熊那样的人,说不准究竟还有多少个;对您而言,可能会比直接回京城更冒险。”
弘历仔细听着他的话,随后道:“布齐大人说的有理,但弘时派了许多人在城门处布防,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认得我们的模样,只要我们稍一靠近,就会引来他们的追杀。”
兆惠提议道:“险些忘了,咱们可以易装打扮,这样便不容易被认出来了,可以顺利混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