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没有理会她,盯着同样面色有些发白的弘时道:“如何,你敢证明吗?”
弘时迎着胤禛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儿臣敢!”他很清楚,若是自己拒绝,胤禛对自己的疑心会大大增加。
在胤禛的催促下,徐氏艰难地捡起刀,但她仍然不愿走过去,艰难地道:“二阿哥是无辜的,臣妾……臣妾下不了手。”
“没有什么好下不了手的,除非你对他有情。若你不动手,朕便只有将你赐死了。”胤禛自然不会真的让弘时有危险,只是想借此看徐氏的反应,若徐氏宁死也不肯动手杀弘时,那与徐氏私通的,必是弘时无疑。
徐氏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一样,握着匕首的双手不住发抖,好不容易走到弘时面前,却说什么也刺下去。
怎么可能刺的下去,那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人,也是给予她此生最大欢乐的人,她宁死也要保护,又怎么舍得伤害。
可是,所有人都看着,她若不刺下去,便等于承认弘时是那个奸夫,她……她该怎么办才好。
刺还是不刺,这两个念头在脑海中乱窜着,令徐氏头痛欲裂,双手颤抖得越发利害了,几乎快要握不住匕首。
弘时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于连神色都比一旁的那拉氏还要异常。他知道,皇阿玛在试探徐氏,可是他没有办法反抗,因为那是皇阿玛,是坐拥天下的至尊,而他……远没有对抗的资格。
好恨,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至尊,这样的话,但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到自己,也可以护住徐氏,护住他们的孩子,真的好恨!
徐氏看着弘时,有泪水从眼底涌现出来,盈满了整个眼眶,随时都会落下来,她真的不忍心伤害弘时,真的不忍心……
当着众人的面,弘时不能说什么,但看向徐氏的目光,无疑是无声地告诉她,刺下去,不要有任何犹豫地刺下去。唯有如此,他才能保住现有的一切。而且他相信,皇阿玛只是试徐氏,不会真的要他的性命。
徐氏看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狠一狠心,再狠一狠心,终于抬起匕首,用微弱的力气向弘时刺去。在匕首将要碰到弘时衣衫的时候,凌若忽地道:“皇上,臣妾突然想起一个法子来,可以知道谁才是与徐贵人私通之人。”
胤禛惊讶之余,连忙道:“是什么办法,贵妃快说。”
“臣妾想到的乃是滴血辨亲之法,用它可以辩别出谁人是徐贵人腹中胎儿的阿玛。”凌若话音刚落,那拉氏便冷然道:“这个法子咱们自然知道,但如今孩子才只有一个余月,如何能够滴血辨亲,难不成贵妃想要等徐贵人生下这个孩子?此子乃是皇家之耻,断然不可生下来。”
“娘娘说的是,徐贵人腹中的孩子万万不能生下来。”凌若自相矛盾的话令那拉氏奇怪,不明白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