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弘瞻刚说了几个字,胤禛便道:“不必为刘氏求情,因为朕一定不会应允。”
弘瞻握紧了双手,低声道:“儿臣今日来,是想求皇阿玛另一件事。”
胤禛面色稍缓,搁下手里的朱笔,道:“说。”
“儿臣听说皇阿玛要对皇额娘行凌迟之刑,皇额娘乃是皇阿玛的嫡妻,无功也有劳,请皇阿玛念在多年结发之情上,恕皇额娘死罪。”
待得他说完后,胤禛寒声道:“这话你是从何听来?是成妃告诉你的吗?”昨夜里发生在冷宫的事,只有他、凌若、戴佳氏还有几个下人知道,除了成妃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告诉弘瞻。
“与成妃娘娘无关,儿臣是从别处听说,求皇阿玛饶恕皇额娘。”说到最后一句,弘瞻已然跪在地上。
胤禛盯了他半晌,道:“那拉氏早已经不是你的皇额娘,她的事也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弘瞻怆然道:“皇阿玛,不管怎样,皇额娘都曾养育过儿臣,儿臣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受凌迟而死,求皇阿玛看在儿臣的份上,饶过她一命。这四年来她日日受熹贵妃的折磨,已经够可怜了,您为何还要那样对她?”
胤禛冷声道:“朕在做什么,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退下!”
弘瞻用力咬着唇,道:“若皇阿玛不肯饶恕皇额娘,儿臣就长跪不起!”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不等弘瞻回答,胤禛便冷笑道:“朕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一个处心积虑要谋夺朕的江山社稷,另一个小小年纪就学会威胁朕,好,真是好!”
“儿臣没有,儿臣只是想求皇阿玛开恩。儿臣以为,不管皇额娘犯了什么样的错,四年来的折磨都已经还够了,您为什么就不能饶恕她!”
胤禛厉声道:“因为她从来没有悔过之心;因为她哪怕身在冷宫,还处心积虑想要害人,这样的人,就算让她一辈子受静心香的折磨,也不够偿还罪孽。”
弘瞻对暗鸠的事并不知道,只觉得胤禛对那拉氏过于严苛,甚至是严苛到绝情的地步,让他难以接受。
“回去!”面对胤禛的话,弘瞻咬着牙,跪在地上不肯起,令胤禛气恼不己,一拍桌子起身走到他身前,恨声道:“朕让你回去没听到吗?”
弘瞻低声道:“求皇阿玛饶恕皇额娘!”
弘瞻的执着与不听话,令胤禛胸口发闷,“朕若是不应,你就真打算一直跪在这里了是吗?”
见弘瞻不说话,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对四喜道:“把他带到外面去跪,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皇上……”四喜想要劝几句,然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胤禛喝道:“怎么了,连你也要与朕做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