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才能真正看出他们的为人,若是可以,最好让阿罗zi瞅瞅,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合她心意最要紧。”
“你说得甚是有理,不过他们虽是宫中侍卫,本宫却无权力召见他们,这件事得等本宫回过皇上后再做定夺。”瑕月在将手中的册子交给知春之时,看到外面昏暗的天色,惊讶地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吗?”
“是啊,主子已经看很久了呢。”齐宽应了一句后道:“奴才之前让人炖了一盏血燕,这会儿应该已经炖好了,奴才这就去取来。”
知春放完册子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道:“吃了这么久的官燕,终于是有血燕了。”
哲妃除夕那日虽然送来几盒血燕,但都被瑕月转手送到凌若与明玉那里去了,zi一些也没留下,依旧用着白燕;直至这个月新燕窝进贡上来,才总算得了一盒血燕。
齐宽闻言有些感慨地道:“哲妃执掌六宫之权时,所用所吃的皆是最好的;皇贵妃也差不多如此;到了主子这里,却变成了最差,任何好的东西,不是先送到养心殿就是慈宁宫,再不然就是坤宁宫。譬如这血燕,连哲妃宫里都有两盒,咱们这里却只有一盒。”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你觉得委屈了?”
齐宽跟了瑕月两年,已是摸清了瑕月的脾气,知道她并没有生气,笑道:“奴才知道主子这么做的用意,但每每想起,总会替主子觉得委屈。”
“有些时候,一旦想得多了,就算明明不委屈的事情也会觉得委屈,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想它。”
瑕月扶着知春的手起身道:“本宫坐得身子都僵了,先出去走一会儿,燕窝留着待会儿再用吧。”
在齐宽的答应声中,她离开了延禧宫,此时已是阳春三月,不过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凉。
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乌鸦一边叫一边振翅飞过,于夕阳之下,回到它们的巢中,不时飘落一根黑色的羽毛。抬眼望去,正好有几个小太监顺着长梯爬到祭天的索伦杆上,往那里的锡斗中放置食物,以喂乌鸦。
看到这一幕,知春想起一件她始终没想明白的事来,“主子,这乌鸦既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为什么会被称之为神鸟,还专门有人喂养?总是说皇上为龙,娘娘为凤,那神鸟应该是凤凰才对。”
瑕月好笑地道:“你见过凤凰吗?凤凰与龙一样,皆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没有人真正看到过它们,所以它们尊贵的同时也显得虚幻,但乌鸦不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知春皱着眉头道:“就算是这样,奴婢也shi zai没看出来乌鸦有何神圣之处?”
瑕月看着从他们顶上飞过的乌鸦,道:“若本宫告诉你,乌鸦曾经救过太祖皇帝呢?”
知春惊呼出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太祖皇帝尚未打下大清江山的时候,曾经被明兵追赶,眼看着就要追上,一群乌鸦盖在他身上,明兵远远看见一群乌鸦停在那里,就断定无人,朝前追去,太祖皇帝因此逃得一命。”
知春恍然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如此神奇,难道乌鸦通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