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默然不语,待得黄氏斥责完了之后,方才轻声道:“这件事已成了事实,就算您再生气也无济于事;而且臣妾知道,一直以来,您一向淡泊名利,对于名位权利并不热衷。”
黄氏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热衷是一回事,被人算计陷害又是另一回事,经过这次的事,本宫算是彻底看清皇贵妃了,她……根本就是一个小人!”
魏静萱慌声道:“娘娘慎言,这话万一让外人听了去,传到皇上耳中,怕是会惹来龙颜大怒,甚至治您一个不敬皇贵妃之罪。”
黄氏盯着魏静萱看似惶恐的脸庞,忽地笑了起来,“若真传到皇上耳中,必是令嫔泄的密,因为此处就你一个外人不是吗?”
魏静萱垂目一笑道:“虽然娘娘依旧将臣妾视作外人,但臣妾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娘娘不利之事,您尽可放心。”
黄氏带着一丝嗤笑之色,道:“如此说来,本宫还要谢谢你了?”
“不敢。”魏静萱低一低头,“臣妾只盼娘娘可以展颜,不再为皇贵妃所气。”
“气……”黄氏喃喃重复着这个字,摇头道:“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难过,虽然这些日子不曾往来,但本宫到底还记着以前的事,记得她曾对本宫的好。可是现在……”她怆然微笑,带着深切的凄凉道:“没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再没有什么好值得回想的了。”她闭目,因为眼睛干涩的难受,有一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那一刻,魏静萱眸中充斥着疑惑,黄氏这样子不像做假,难道她与那拉瑕月当真翻脸了?
待得黄氏睁眼时,她已经恢复了关切之色,道:“那您就不要再想了,不管是对是错,是谁欠了谁,都由着它过去,您往后安心抚养四阿哥就是了。”
黄氏神色微缓,颔首道:“不错,本宫至少还有永珹,这个孩子天性聪明,又孝顺,实在是很难得。”
魏静萱笑道:“可不是吗?娘娘莫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黄氏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复杂地道:“与令嫔说了一阵子,本宫心情好了许多,多谢了。”
“娘娘言重了。”这般说着,魏静萱忽地道:“既然娘娘心情有所好转,能否让臣妾讨个恩典?”
“令嫔想要什么?”黄氏微微皱眉,对于魏静萱这种顺杆上树的行为颇为不喜,刚才那些个好感,亦是瞬间没了。
魏静萱一向精明,哪里会看不出黄氏的心思,不动声色地道:“求娘娘饶恕守门宫人疏忽之责,莫要怪责他。”
黄氏讶然道:“令嫔所要的恩典就是这个?”
魏静萱依言道:“是啊,他并非存心犯错,只是一时离开,还望娘娘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