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犹豫了一下,道:“若本宫当真早产,你有多大的把握保住孩子!”
宋子华沉吟半晌,谨慎地道:“龙胎已经将近九月,若是早产,微臣有很大把握保住小阿哥;相较之下,微臣更担心娘娘,早产最伤母体,而娘娘的身子又不算很好,所以娘娘千万要小心凤体,切不可大喜大悲。另外,微臣会伴驾前往天坛,若途中娘娘有所不适,一定要告诉微臣。”
“本宫知道了。”说着,瑕月扶了锦屏的手与宋子华一起前往养心殿,这个时候,天色依旧一片漆黑,将圆未圆的明月也依旧悬在天上。
还未走到宫门口,便见江丰快步奔了过来,朝瑕月打了个千儿,呈上一张对折起来的纸片道:“主子,刚才有人将这张纸交给奴才,说奴才呈给主子。”
瑕月接过纸片,蹙眉道:“知道是谁吗?”
“那人一过来就将纸片塞到奴才手里,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因为天色很暗,再加上她又刻意低着头,奴才未曾看清,只知是一个女子。”
“那总听出她的声音了吧?”面对锦屏的追问,江丰尴尬地道:“她故意粗着嗓子说话,所以奴才也……”说着,他惶恐地跪下道:“请主子恕罪。”
“行了,你起来吧。”这般说着,瑕月借着齐宽举过来的风灯看打开了纸条。
待得看清纸片上的字,瑕月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锦屏离得最近,见她神色有变,连忙道:“主子,上面写了什么?”说话间,她将目光探了过来,然这个时候,瑕月已是合起了纸片,令她无法看到上面所写之字。
瑕月将纸片收入袖中,淡淡道:“没什么,走吧。”
见她不肯说,众人只得忍着心中的好奇,随她一起前往养心殿,到了那边,只见内外殿灯火通明,宫人里里外外不停地忙碌着,进了内殿,弘历已是换好了朝服,正在与钦天监监正说话,瞧见瑕月进来,招手示意她来到身边,随后盯着宋子华道:“皇后脉象如何?”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脉象除了有些虚弱之外,还算平和,只是不能太过劳累。”宋子华的话令弘历露出犹豫之色,几经思量,转头道:“皇后,不如……”
瑕月知道他要说什么,笑言道:“皇上放心,臣妾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啊,君无戏言。”
见她这么说,弘历只得收回嘴边的话,“朕问过唐齐章,他说今日是最适合与上天沟通的日子。”
瑕月将目光转向垂手立在一旁的唐齐章,季长明死后,弘历便升了他为钦天监监正;后者见瑕月看过来,连忙拱手道:“皇后娘娘放心,只要诚心祈求,定能沟通上天,降下甘霖!”
“这样自是最好。”在命其退下后,瑕月陪着弘历用了几口早膳,然后在宫人的簇拥下往午门行去;允礼、弘昼率文武百官候在午门外,看到帝后出来,一齐拍袖跪下,齐声喊道:“臣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弘历扫了众人一眼,朗声道:“朕今日与皇后一起前往天坛祈雨,望上苍怜悯百姓疾苦,降下甘霖,以解百姓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