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全心思如轮转之时,胡氏开口道:“皇上,周总管在宫中十几年了,臣妾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会不会是小成子为了保命,所以胡言乱语?”
弘历冷冷盯了她道:“之前傅泰所言,贵妃说不可信;之后丁默、乔雁儿分别做供,贵妃仍是觉得不可信,眼下小成子招供,贵妃又说是胡言乱语;是否在贵妃看来,但凡指证周全的,皆是胡言,皆不可信?”丁默便是那个喂养乌鸦的小太监。
胡氏听出他话中的不悦,连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难以相信周总管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他也确实没有理由要害魏答应。”
弘历肃声道:“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会冤枉了他不成?”
胡氏唇动了一下,却不如何开口,正如弘历所说,人证物证俱在,她就算想帮周全开脱也不行,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弘历看了瑕月一眼,冷冷道:“周全,你可认罪?”
“奴才……奴才……”周全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最里面的一层衣裳已经全湿了,紧紧粘在身上;许久,他咬一咬牙,重重磕头道:“奴才认罪!”
听到这句话,弘历眼底掠过失望之色,他缓缓点头道:“好,你终于承认了,谋害嫔妃,栽赃陷害,周全,你自己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周全脸色灰败地道:“奴才自知罪孽深重,愿受皇上任何惩罚,只是郑九……他是受奴才威逼,迫不得已为之,还请皇上饶他一命!”
跪在他旁边的傅泰咬牙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魏答应被困在永寿宫中碍到了你什么,令你非得取她性命不可,为此甚至还害得张公公沦为净军,你这样害人,心里就没有一丝不安吗?还是说,是有人指使你所为?”
周全低头道:“没有人指使,是奴才自己恨透了魏答应,所以才……”
“胡说,你怎么可能……”傅泰说到一半,耳中忽地传来一声暴喝,“住口!”
傅泰慌忙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弘历正怒目向他,心下大骇,赶紧低了头不敢言语。
然为时已晚,弘历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将这个多嘴饶舌的奴才拖下去重责二十!”
傅泰惊恐万分地抬头看向脸色生硬的弘历,他说错了什么?这件事很显然是皇后指使周全所为,如今东窗事发,周全为了保护皇后,所以故意独揽上身,难道弘历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
直至宫人来拉他,傅泰方才回过神来,惊叫道:“不要!皇上饶命,真的有人指使周全,奴才没有胡说!”
回应他的,是再加刑二十,统共四十杖,在傅泰被押下去后,弘历静一静气,对周全道:“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