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贵一愣,不解地道:“汪太医?他怎么了?”
“他是皇后的人,就是他告诉李季风本宫得了怪病,引他来此!”听得此言,毛贵骇然色变,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不可能,从拉拢汪太医的那一刻,咱们就将汪太医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他与皇后并无任何联系,而且他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
“这一点,本宫也想不明白,但他帮着皇后加害本宫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魏静萱恨声道:“待本宫度过此劫,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毛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依眼下的形势,查出李侍卫与主子有关联是在所难免之事,但正如主子之前说过的那样,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主子与李侍卫有不逾之事,而且李侍卫反应很快,顺着皇后的话装成刺客,皇上那边……奴才以为应该可以瞒过去,前提是李侍卫能够受得住刑。”
在他们商量脱身之策时,弘历也陪着瑕月回到坤宁宫,至于齐宽已经先一步被人抬回他自己屋中休养。
待得进了内殿,弘历亲自扶她坐下后,切声道:“手臂还疼不疼?”
“有一些,但能够忍得住!”说话间有宫人端了茶上来,未等瑕月去拿,弘历已是先一步取在手中,道:“朕喂你。”
瑕月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臣妾只是伤了一只手,还不至于连个茶盏都端不了。”
“不管怎么样,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在弘历的坚持下,瑕月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旋即道:“臣妾没事了,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快些回去休息吧。”
弘历轩一轩眉,道:“才来了一会儿,就急着赶朕走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等瑕月说下去,弘历已是道:“一直到现在,你都还是在怪朕宠幸魏秀妍是不是?”
迎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光,瑕月摇头道:“臣妾如今怪的,不是皇上宠幸魏秀妍,而是皇上不肯与臣妾说实话;您册立臣妾为后之时,说过,从今往后,要坦诚相待,要互不欺瞒,可是现在……您已经忘了!”
弘历抚过她带着嘲讽笑容的脸庞,沉声道:“朕没有忘,只是……朕有自己的苦楚,朕答应你,等时机合适之时,朕一定全部告诉你,一个字都不隐瞒,好不好?”
瑕月默然望着她,许久,哑声道:“皇上说好自然就好。”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暗自叹了一声,这件事,始终如刺一般横在瑕月喉中,令她难以释怀,“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累了,朕扶你进去歇着吧。”不等瑕月言语,他又道:“朕等你睡了再走。”
见他这么说,瑕月亦不再坚持,由着他扶自己入寝殿歇息,待其躺下后,弘历取了一柄扇子,坐在榻边替她轻轻扇着,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爱护,令瑕月眼底发热,她闭一闭目,将泪意逼回眼底之后,方才再次睁开眼,道:“皇上对今夜之事,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