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无疑更加激怒了弘历,怒吼道:“你想死是吗?好,朕成全你!来人!”
见弘历当真打算要杀永璋,永璂面露讶色,虽然他也痛恨永璋肋叛军做乱,害死许多无辜将士百姓,但着实没想到,弘历竟会才刚见面,就要治永璋的死罪,仿佛半分父子之情都不念似的。
正自这时,一道人影与侍卫一起走了进来,进殿之后,拱手道:“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历皱眉道:“永珹,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四阿哥永珹,他看了永璋一眼,神色复杂地道:“儿臣听说了三哥之事,他虽犯下弥天大错,但始终是皇阿玛的骨肉,再加上重病在身,时日无多,还请皇阿玛免他刀刃加身之刑!”
弘历尚未言语,永璋已是冷声道:“我不必你求情。”他与永珹虽为一母所生,所走之路,却是截然相反,最亲亦是最陌生。
永珹拧眉道:“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皇阿玛也好,皇额娘也好,根本没有对不起你,若非要有谁对不起你,那也是苏氏!”
“苏氏……”永璋冷冷一笑,“你唤得倒是顺溜,额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你却直呼其名,只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永珹迎着他憎恶的目光,平静地道:“不错,我这条命是苏氏所给,可她根本没有一丝慈母之心,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利用,这样的人,不配我唤她一声额娘!”
“真亏你说得出口!”这般说了一句,他对阴沉着脸的弘历道:“今日,你杀了我便罢,否则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会想一日办法颠覆你的龙椅!”
弘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已经恢复大总管之位的四喜一边请他息怒,一边对永璋道:“三阿哥,您就少说一句吧,赶紧向皇上认个错,兴许就……”
“我何错之有?”永璋厉声打断他的话,“是他先对不起我母子,我不过是向他讨回这笔债罢了!”
四喜听得暗自摇头,三阿哥再这样下去,就算太后来了也救不了他;果然,永璋这番火上浇油的话,令弘历怒不可遏,对候在一旁的侍卫道:“将他拉下去,赐其……”
“皇阿玛息怒。”永珹跪下为之求情,他虽不认同永璋,但毕竟血浓于水,不忍见他不得善终。
在他之后,永璂亦跪下道:“皇阿玛,四哥说得没错,三哥纵有千错万错,也始终是您的骨肉,是儿臣的兄弟,请您让网开一面,依儿臣之见,不如将他送至宗人府圈禁起来,任其自生自灭!”
听得“宗人府”三个字,永璋脸颊阵阵抽搐,那十五年犹如猪狗一般的囚禁,是他心中最大的阴影,咬牙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再踏进宗人府一步!”说到此处,他眸中冷光一厉,竟然猛得往毫无防备的弘历撞去,将后者撞得连连后退,幸好四喜及时扶住,否则非得摔倒不可!
“畜生!”弘历气得浑身发抖,再不留一丝情面,厉喝道:“押下去,日落之前,命其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