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细若发丝的东西,拼命挣扎着,可惜始终摆脱不了银刀的束缚,过了一会儿,它似乎没有了力气,细长的身子耷拉了下来,包括原本钻进去的那部分也出来了。
但宋子华并没有放开银刀,依旧死死按着,过了一会儿,那条细发丝竟然又动了起来,而且挣扎得比刚才更凶;如此足足挣扎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才渐渐弱了下来,耷拉在刀背上一动不动。
宋子华依旧没敢立刻放开,直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它再动,方才对锦屏道:“去我医箱里拿棉花来。”
锦屏被刚才诡异而可怕的一幕看得恍了神,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心心取来棉花,然后照着宋子华的话分成两团塞入其耳中。
在锦屏退回原处后,宋子华又道:“为策安全,还请皇后娘娘退出殿外。”不等瑕月言语,他又道:“您放心,臣应得得来。”
见他这么说,瑕月点一点头,与锦屏他们一起出了正殿,只留宋子华一人在殿内,待得殿门关起后,宋子华缓缓放开银刀,在此之前,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口鼻,以防那个东西再活过来,他拿棉花塞住耳朵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他可不敢让一个如此诡异的东西钻入体内。
所幸,并未出现他所担心的事情,那个东西始终耷拉在刀背上,看样子是已经死透了。
但宋子华仍是不敢松懈,毕竟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可怕了,纵然是见惯了无数怪病异症的他也是毛骨悚然。
在用银刀将那东西割成数段后,方才,开了殿门请瑕月几人入内,见宋子华果然没有什么事,瑕月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宋太医,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诡异?”
“臣还没来得及细看。”这般答了一句后,宋子华让齐宽取来一个西洋进贡的凸透镜,用此观物,可以将东西放在数倍,令人看得更加仔细。
在透过凸透镜观察那条不久前对他们造成难以言喻的恐慌的东西时,宋子华发现在其一端竟然有眼睛与口器,而其身子,如同蚯蚓一样一环接着一环,呈现出一种深褐近黑的东西,乍一看确与发丝无异。
锦屏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宋太医,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何会在药丸之中?”
她的话提醒了宋子华,后者取过一旁碎开的药丸细细打量着,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道:“若臣没有猜测错,这个东西,应该是一种蛊虫。”
“蛊虫?”瑕月一惊,一桩尘封的往事随着宋子华的话再度浮上心头,骇然道:“你是说,此药与当年乔雁儿加害本宫的手段一样,皆是蛊虫?”
宋子华摇头道:“蛊虫只是一种统称,臣以前听陶安提过,大致可分为十三种,每一种都极其可怕。娘娘当年中的是疳蛊,其蛊虫模样,臣当年是亲眼见过的,与眼前这个截然不同,应该是另外的蛊虫,具体是什么,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