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不说,文水大桥,吴江大桥,胡近仁出来之前,文水吴江那都是天堑啊,这会儿全成了通途,雄伟的大桥配着晚上的灯光,就如巨龙模亘在江上,是真的很壮观。
看到胡近仁激动,李福根也有些感慨,在国内,总是看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真正出了国,却把这些东西都忘了,只记得国内的好。
所以,出了国的人,反而更爱国。
两人正闲聊着,楼上突然传来吵闹声,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从楼上跑下来,几乎就是跌下来的。
胡近仁这酒店不是很大,两层楼,楼上楼下,可以摆一二十桌酒的样子,请了有几个服务员,楼上跑下来的这个人,穿着工作服,是店里的服务员。
胡近仁脸上变色,站起来叫道:“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涨红了脸:“楼上二号桌吃完了,我去结帐,他们不但不给钱,还打人。”
“虎哥吃饭,从来不给钱。”
楼上一个声音应,随后几个人走下来,李福根一看,又惊又怒,因为这几个人居然是华人。
都是中国人,跑海外欺负自己人吗?
李福根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不过暂时不吱声,且看胡近仁怎么应付。
为首的一个,是个三十左右的高大汉子,两条胳膊上,各绣了一只黑虎,胡近仁认识这人,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脸,上前一步,打招呼道:“原来是虎哥,这服务员来没多久,不认识虎哥,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虎哥瞟他一眼,哼了一声,嘴里叼着根牙签,掏了两下,呸了吐了一口,走近来,伸手勾着胡近仁脖子,道:“胡老板,最近发财啊。”
“哪里发什么财啊。”胡近仁苦笑:“最近这生意,你也知道的,就勉强混口饭呗。”
“别跟我吃苦。”虎哥哼了一声:“最近手头紧,借两万比索花花,下半年的保护费,我给你调低一个档。”
“店里是真没钱啊。”胡近仁叫起来:“最近生意不好,有时一天都做不到千把比索的生意,虎哥你别走一家吧,今天的酒菜算我的,小陈,再拿一条烟来,送虎哥。”
“一条烟,你打发叫化子呢。”虎哥怒了,伸手掐着了胡近仁的后脖领子。
他个子高大,而胡近仁只是中等个头,又单瘦,他这么掐着胡近仁后脖领子,掐得胡近仁脸都涨红了。
李福根在旁边看着,一直没吱声,胡近仁在海外混这么久,跟各色人等打交道,应该有他自己的应付方式,所以李福根不想强出头。
可看到这会儿,胡近仁根本没什么好的应付办法,无非就是苦撑,求饶,破财消灾,海外华人很多都是这样。
李福根再也忍不住了,往前一跨,伸爪就在虎哥肩头挠了一下。
他心中有火,看似轻轻一挠,暗劲重,虎哥立刻发出一声惊天惨叫,抱着胳膊就在那里跳脚。
虎哥带着四五个人,一看李福根打了虎哥,急了。
“敢打虎哥。”
“干死他。”
一窝蜂冲上来。
不过来得快,退得也快,李福根左一挠右一挠,眨眼这些家伙就蹲了一地,抱着胳膊抱着手,鬼叫连天。
虎哥眼了李福根如此功夫,心下怯了,叫一声:“打得好,后会有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