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洞玄一重,也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不知死活!”
陆子玄微一挥手,一道庞硕的掌影,便向那白衣男子拍了过去,灵力汹涌翻腾,宛如惊涛骇浪,所过之处,这片虚空,都随之剧烈波动。
林硕等人见状,都是脸上微微色变。
陆子玄是洞玄四重,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只是洞玄一重,一旦陆子玄不管不顾地出手,这年轻人的结局,怕是会比较凄惨。
然而,刹那之后,他们便已满脸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因为就在这一刻,那白衣男子体内,竟有无比浩瀚的剑意如火山爆发般蓬勃而出,顷刻之间,就如水银泻地般充塞了这座殿堂的每一个角落。
陆子玄拍出的那道掌影,触及到那剑意,竟似烈日之下的冰雪,瞬间消融得干干净净。
“逃!”
陆子玄双目暴睁,面色苍白如纸,心中已是震骇到了极点。他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便疯狂地向殿外逃窜,神色间再无先前的倨傲和嚣张。
只不过他脚步刚动,身周虚空便似有无数利剑迸射而出。
半个眨眼的功夫都不到,这位长春天宗的洞玄修士,就已化作了一团血雾,在这空中飘飘洒洒。
洞玄四重,就这么被杀了?
林硕等沧溟天宗修士,无意识地大张着嘴巴,竟是险些惊叫出声,那一双双充满了骇异和匪夷所思的眸子,更似要从眼眶之中瞪落在地。
至于曹骥,更是完全傻掉了。
陆子玄可以说是他最大的靠山,可就在刚才的霎那,靠山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干掉了,甚至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清,这是何等神乎其神的手段?
“坐?”
这白衣男子自然便是聂欢,笑吟吟地用目光向众人示意了一下。干掉一个洞玄四重的修士,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敢,不敢。”
林硕等人如梦初醒,几乎下意识地连连摇头。
在如此可怕的存在面前,他们哪里还敢坐下?更何况,此人甚至可以说是沧溟天宗的恩人了,若非他突然出现,今日沧溟天宗难逃灭亡的命运。
“嗯?”
聂欢眉稍微挑。
林硕等沧溟天宗修士只觉神魂都颤了一颤,也不敢再推辞,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却依旧浑身紧绷,完全不敢动弹。
他们甚至有种极其古怪的感觉,似乎周围虚空之中,充塞着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利刃,稍有异动,怕是便会如陆子玄那般,被搅成齑粉。
聂欢目光微动,落在了殿中唯一还站着的那道身影之上。
曹骥如梦初醒,却已是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拼命磕头:“饶命,饶……”
“聒噪!”
几乎是这两个字迸响的瞬间,之前的一幕,便再次上演。
曹骥身周,似有无数利刃闪现,电光石火之间,这个先天修士的求饶声便戛然而止,而后就步入了陆子玄的后尘,化作一团血雾,在空中飘散。
林硕等人对这个叛徒,早已是恨之入骨。
此刻见他这般下场,大感解恨之余,心中又难免有几分惊悸。此人的手段实在太可怕了,甚至不必出手,只凭剑意,就能令对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