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弱寒、援有人雄、穆公致伯、华夏霸称、盛而衰极、呜呼叹兮、徒奈何兮?今生丽桐,有凤来鸣,白氏英子,慧及国中,首灭墨酋、继得文名、兵家神机、天下闻声......”
周王室的书录一定是白栋的崇拜者,这份天子书润色的花团锦簇,简直就是要把白栋捧上了天;老秦群臣都听傻了,周王室虽然羸弱,却毕竟还是天下共主,那可不是随便夸人的,别说是诸侯国中的卿大夫,这份天子书就是给了魏婴,魏婴都能乐疯了。
“宝宝,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的父亲,咱老秦......不对,是全天下的大英雄!就连周王都要特别下书夸奖他呢,父亲这样了不起,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赢姝这次是回国省亲,身为齐国国夫人不便直接参与白栋的封典,不过却可以藏在台后,指着白栋对宝宝说话;回想起自己在马车中与白栋胡天胡帝的经历,再看到那小子一脸严肃地走上台去、被兄长嬴渠梁亲切拉着手接受群臣祝贺,赢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她此刻的心情就如苦酒和跳蚤一般,都有种夫贵妻荣的满足感。
天子书一出,白栋的封侯仪式就算进入了高潮,贵如甘龙、章蝺、菌改这样的三朝老臣,竟然也放下身架用力拍着大腿喝彩!群臣更是疯了,纳彩声几乎都要震动青天穿破云霄。平王东迁有两百年了啊......竟然是咱老秦出了个连周天子都要承认的国内侯,魏齐楚这样的老牌强国都没能做到!这事就应该举国同庆!
被周王室这一抬举,白栋一个‘关内侯’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本来嬴渠梁还想过要封白栋彻侯的,想了想终觉不妥,秦国自从实行二十等爵以来,还没有任何人可以爵封彻侯的,这样的高爵几乎是与国君并肩,白栋毕竟太年轻,捧杀不是好事。‘捧杀’这个词汇也是出自白子新语,嬴渠梁越琢磨越感觉其中智慧深蕴,兵家用的、君家也用的,若是用在敌人身上,那才真正是杀人不见血......
白栋得了关内侯的爵位,封地却比普通关内侯的一县一郡之地大得多了,直接就给封到了西域;白家庄的族人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水涨船高,白越氏直接封了个雍都夫人,草儿虽未出嫁,却一样享有高等贵妇的权利,以后进入栎阳宫就等于是去自家后院,天天跑去找卜戎异聊天儿都成。苦酒又升爵了,从频阳夫人直接拔升为‘新~疆夫人’......这个名头有些古怪,不过是个人都明白频阳不过是一县之地、西域新疆却是好大的一块区域,女子受封如此,那也算是开了老秦的先河。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白栋这一次封侯,白家庄光是得到四等爵以上爵位的族人就不下五十个,白龙爷今年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居然也得了个官大夫,虽然是个虚衔,老头儿还是喜欢的不成,嘴巴就没合拢过。
典礼一结束卜戎异就请去了苦酒和跳蚤,估计姐妹三个是要在栎阳宫庆祝的,女人家一旦疯狂起来,嬴渠梁都得退避三舍,今晚的栎阳宫可是有的热闹了。白栋没准备凑这个热闹,回到白家庄喝过了封侯酒,就离席回到自家院子,有个人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
“你就是孟方吧?库房那边传了话来,这次带来的西域葡萄很不错,还有那些优等羊毛,我也留下了。最近西尔德那小子如何了?还有我师兄身体可好,他毕竟是华夏人,骤然到了西域,真怕他无法习惯......”
孟家在西域经营的不错,加上白栋奏请、嬴渠梁施恩,孟成功和一些愿意回到老秦的人已经被赦免了流放罪回到秦国,这些孟家老人感叹世事无常、政治的可怕,已经决心从此守着宗祠做个普通平民了。
孟家的年轻人却不甘心,有的投身军旅,要借卫鞅的新法重得爵位;有的则看准了白栋,跟着白子才有肉吃呢,很多人干脆就留在了西域,认为这是白栋用心经略之处,日后定有大把的机会,甚至一些原本回到秦国的孟家人竟又去了西域,这一年多喝惯了奶茶、吃惯了葡萄干、看多了大眼睛的戎人姑娘,忽然回到老秦会很不习惯,感觉就连天空都灰暗了许多,远远比不上西域大草原的天空澄澈。
孟方父子就是这种善意捕捉机会的人,是白栋和西尔德的坚定支持者,来到老秦不久就听到了白栋大败魏军、将要被嬴渠梁割地西域、裂土封侯的消息,心中也有了定数,听到白栋询问,竟然单膝跪地,一脸肃穆地回答道:“禀西君,西尔德将军用兵如神、孙先生更是天人下凡一般,我孟家战士一半回了老秦,留在西域的不足三千人,可就是这三千人,硬是在西将军和孙先生的带领下,威服西域诸戎,现在最凶悍的羌人见到西将军的旗帜也会发抖,自愿放下刀枪改养绵羊了。孙先生的身体本来不是很好的,刚到草原的时候,偶尔还会咳嗽、身体发热,可这几个月下来,每天吃牛羊肉、喝羊奶,孙先生硬是长胖了许多,拳法更是厉害,三个一丈高的塞克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我师兄长胖了?你......先站起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