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侯想法很优秀,现实却很骨感。
漕帮总部坐落在沿江的深山中,据说周围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膨胀的南陵侯一心想胜过谢家。谢家不敢攻打漕帮总部,他敢!只要他将漕帮总部清缴了,回京后,他就是功臣,同时在平阳城,他也会留下光辉的一笔。
“全力寻找漕帮总坛,凡是遇上有疑问的船只,一个也别放过。”南陵侯意气风发下令。
雷守备在后面的船只上,看着像打了鸡血的南陵侯,心里只剩下傻子二字。
不但雷守备认为南陵侯是傻子,平阳城其他勋贵也同样认为其人是傻子。为啥?谢家军水上、陆地战都擅长,为何到如今他们也没有杀向漕帮的老巢?还有靖越王安插的人,对漕帮内部管理更清晰,靖越王同样没有出手,为何?还不是因为漕帮总坛选择的位置好,强攻只会损兵折将,损失众多。
南陵侯这个二傻子,为了抢功,傻乎乎就往前冲。别以为王爷绞杀了一部分漕帮,可漕帮经营多年,南陵侯想围剿,简直是笑话。
“他想将漕帮积累的财富据为己有?”林焕金一言猜中南陵侯的打算。
“皇上将他派来,无非是来查看平阳城的动静,其次也是为了世家被查封的财帛。银子已经被王爷征用,而且用在了百姓民生上,南陵侯不敢和王爷叫板,为了回京后顺利向皇上复命,他当然的另想办法弥补这份亏空。”林焕至点头吩咐。
林渊摇头,“皇上固然是南陵侯主动剿匪的动力,不过他自己的贪欲也不小。”
“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漕帮打劫收费来往的商客,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南陵侯如果清缴了漕帮总坛,随意截取一点儿银子,这一趟差事他就没有白跑,足够南陵侯府子孙后代挥霍二十年的了。”林景行冷笑评点。
“这么多?”林焕至兄弟异口同声,倒吸一口凉气。
林凡生也惊讶的瞪圆了双眼,他猜到漕帮总坛的财富不少,但还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
“平阳城是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商客特别多。不听话的商船才会被直接打劫,剩下的只要缴纳足够的费用,漕帮也不会为难他们。毕竟,生意要想长久,就得给人活路。而漕帮另外的收入,则是船运和劳工,同时他们也有生意在手。”林渊微笑解释。
靖越王闻言,看了舅子哥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两个舅子哥虽然没有走仕途,不过思维敏捷,思路清晰,脑子够灵活。
女眷那边也在说南陵侯的事。
徐氏几个在书院中,听得多,见识见涨,男人那边说的话,她们也听到了。她笑着说,“南陵侯贪心太多,漕帮总坛哪是那么好攻打的。否则的话,谢家军和王爷还不早就将他们给灭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林潘氏叹口气,“可怜跟随他的将士,不知道会怎样?”
年纪大了,心会更软。
余归晚对赵景云有迷一般的信任,“要是真的伤亡厉害,王爷不会坐视不管。”
林清浅笑眯眯听着,跟着点头,心里却在想:赵景云巴不得南陵侯倒霉,漕帮是陈庆王一手扶植起来的。这些年来,他们打劫收刮来的银子,除去送给了陈庆王一部分,剩下的几乎就是陈庆王的后勤资金。
以前赵景云故意不动漕帮,其实何尝不是将漕帮当成提款机。毕竟平阳城的水道更靠近平阳城,以赵景云的性子,岂会让别人沾染他的封地。漕帮和陈庆王如今再焦急,估计也无法将漕帮总坛的财富运出去了。
夫妻一体,赵景云许多事情并不会瞒着林清浅,甚至他有时还主动说出来,和林清浅商讨,他似乎在有意培养或者说让林清浅接触他掌管的一切。
林清浅能体会到他的担忧,赵景云一直担心,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林清浅能在最短时间内掌握他的势力。这家伙未雨绸缪,当初他所言,会给林清浅一个很好的退路,也不是假的。
最起码,林清浅现在就知道,北地和南诏都有赵景云的据点。
赵景云童年的不幸,造就了他没有安全感,对林清浅和孩子,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他自身的安危也重要。
这个傻瓜!
“妹妹看看我给世子做的小衣服。”林毅媳妇对政事不懂,她一心一意维持家里的小日子生活。
本来她来平阳城,心里还担忧不已,生怕到了平阳城,一家人无法生计,或者是生活不便。哪知道,平阳城的生活比起京城郊外的日子好多了。房子快要盖好了,她和林毅可以有独居的院子,虽然在老人院子的边上,却可以算作独门独户,好几进的房子,就算孩子长大后,也不用担心没有住处。其次,庄子和铺子也托王妃的福,买到手了。
平阳城气候好,村里人和睦,对女人更没有那么多约束,婆婆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她自己处理。她简直爱极了这里的生活。
所以她对林清浅感激之余,特意为林清浅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好几身的小衣服。
她的手巧,林清浅看了,不住夸赞她。
林毅媳妇羞红了脸,小声说,“哪有王妃说得那么好,比起王府绣娘做出的衣服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