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什么意思?
身后久没动静,姜无忧耐着性子转身,又说了一次:“过来。”
青蝉纳闷地走过去,这回忍不住了,问她:“去哪里?”
姜无忧扫了她一眼。
青蝉觉得以姜无忧的表情,她其实是想说“闭嘴”的吧?
两人出了客栈,夜深露重,寒风呼呼吹着。姜无忧似乎是有既定的目的地,但却对目的地身在何方不是太过确定,一边走一边朝两旁观望。青蝉裹紧衣领跟在她之后,有些后悔今晚去找她,如若不然,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了——走在这寒风萧瑟的午夜里,还是与姜无忧一起,可着实不是什么妙事。
一路穿街走巷,终于,姜无忧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青蝉来回打量,不知道姜无忧停在这里的用意。
姜无忧:“义庄。”
青蝉:“义庄?义庄是什么?”
姜无忧低头看她,面无表情道:“停放死尸的地方。”
“!!”青蝉抬手撩动散发以压震惊,那边姜无忧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义庄。青蝉不想进去,然而义庄外的寒风格外阴冷,风过四周呼号声起,仿佛真有许多冤魂似的,青蝉汗毛倒立,还是觉得待在姜无忧身边更加安全,当下不敢磨蹭,立即追着她也进去了。
义庄里面气味不太好闻,好在此时天气转寒,若是盛夏,只怕这儿的气味会冲的人睁不开眼睛。
姜无忧进了义庄便抱胸站着,半天没有动静。
青蝉在她后头,不去看地上那些排放的整整齐齐的尸体,半遮半掩地闭了眼睛,琢磨姜无忧到这儿干什么来了,看风景吗?有什么好看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啊!?
阴风一阵一阵地往青蝉后脖颈吹,她暗暗侥幸姜无忧不是那等无聊之人,若此时再来些衬景的话,她肯定要被吓得魂飞魄散。
夜更深了,义庄外头时不时地传来一些猫叫狗吠,仿佛要钻进人心里去,听起来凄厉无比。青蝉感觉不舒服,又担心一整个晚上都要耗在这里,便想与她商量:“我们——”
姜无忧转身,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同时盯着入口方向:“出来!”
青蝉一愣,还有人在?
姜无忧:“既然来了又何必还要藏头缩尾!”
门外飘进来一个黑扑扑的影子,青蝉蓦地想通原来姜无忧先前一直都是在等人。可是……这等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非要三更半夜在义庄里相见?
只见那黑影躬身道:“姜大人,抱歉,非常时期,为了我家主子的安全,我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我家主子如今在玲珑镇那间您曾落脚过的客栈等您,希望能与您见上一面。”
姜无忧:“从越府失火那天你们就一直跟在我后头,到今日递消息让我前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我们?不,只有我。”黑影说着,猛然意识到什么,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哎哟!”不多时,门外响起呻|吟,又一阵拳脚功夫过后,黑影很快折返,这次果然带了另一个人进来,却好像并不是一伙的,进来便把那人踹翻在地,对姜无忧道:“是我疏忽了,被姬莲生的人一路尾随。”
地上那人重重地呸道:“黑蒲!你我都为姬大人下属,我却不知你几时易了主!你这居心叵测的小人,竟敢暗中与姜无忧勾结!待我揪出你藏于玲珑镇的主子,禀报姬大人,将你们一网打尽!”
黑蒲冷冷道:“鬼草子,那也得你有命才行!”
鬼草子不过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在越府时便已经做了缩头乌龟,无意间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黑蒲,原本以为对方与自己一样是个贪生怕死不敢一战的,哪里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隐情?
早知道便一逃了之,又何必要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这下功劳立不了,反而要赔上性命!
看黑蒲抽出大刀,显然是准备结果自己了,鬼草子顿时忘了方才的大义凛然:“不如这样……你放我一马,我在姬大人面前也不会胡言乱语……不不不,我不回白鹤城了!你权当我已经死在了越府!从此天下间再没我这号人物,我也不认识你,更不清楚今日之事……你看怎么样?”
黑蒲冷笑:“你是死了,马上就要死!”
那把夺命的大刀,就这么照着鬼草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且慢。”姜无忧制止黑蒲,指了指青蝉:“让她来。”
作者有话要说:办公室要新来一个实习生,以后上班没办法码字了,好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