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冷,即使触碰不到,不过却能感受到。她不由想,她一个已死之人,能感受到别人的气息,那么是否因为那一个人快死了,所以她才能感受到。
这三日陪伴,她也知道他是一个作息稳定的人。
清晨起来要喝一碗药,早餐前喝一碗药,早餐后吃几颗药丸,整点午时喝一碗药,午时餐后喝一碗药再加几颗药丸,晚餐前一碗药,餐后服用几颗药丸,夜晚宵夜般喝多一碗药,入睡时再吃一次。
在少女的眼里,着三天里,就是看着尉迟司尘不停的吃药,吃药,然后再吃药。
有时候,她都很佩服眼前的人,这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乌漆墨黑的药,即使不喝,关是闻闻,她便知道,那药必然很苦,很苦。
看看时辰,少女眼眸中夹含着笑意,然后到尉迟司尘面前,带着点恶劣的说道:“午时以到,你该喝药了,司尘。”
知道对方叫尉迟司尘后,她就直接叫对方司尘了,毕竟四个字太长了,而且她怎么叫,对方都不会知道,而且也不会反对。
在她的话刚刚落下没多久,就像看一个丫鬟手中拿着刚刚煮好的药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可是有不敢走的太慢。
而在那丫鬟将药给尉迟司尘后,便如云烟般的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众人皆知,尉迟司尘喜静。
少女在那丫鬟将药放尉迟司尘旁边的桌子上的时候,她便立马的离尉迟司尘远远的,那药闻真是熏得她快晕了,浓浓的中草药,一直不曾散去,即使她离到那三米之外,也无法挽救自己那可怜的鼻子。
而尉迟司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苍白的指尖碰触温暖的碗,带着点舒适,他眼也不眨的一口将那碗药喝了下去,神情依旧淡然,没有任何变化。
少女看着尉迟司尘将那药喝完后,便随之走了过来,看着依旧摆着棋子的尉迟司尘,不由带着点趣味道:“你握黑子,我握白子,我与你共下一局,当如何?”
少女看着眼无波动的男子,不由喜悦道:“此处。”
而在她话落,那一粒白子确实落到她指的地方之处,她自娱自乐接着在一旁说着,似乎真的与尉迟司尘在下一盘棋般。
看着白子处于劣势,少女面上不惊不怒,带着习惯性的浅笑,宛如葱白般的手,轻轻的指着某处,缓缓道:“此处。”
但是男子手上指尖夹着的白棋子,却慢慢的落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而并非少女说的那个地方。
这样的结果让少女面上一怒,但是随之似乎想起了什么。
才想起,眼前的人根本看不见她,也不见她的声音。
她不过是自娱自乐,自欺欺人罢了。
一种孤单寂寞随之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席卷上她的身子,让她感觉寒冷不已,一个说话的人也不曾有,那么的可笑可怜。
少女勾起一抹讥笑,不知在嘲讽何。
而突然,尉迟司尘却将之前落下的白棋子给拿了起来,随之缓缓的落到少女之前指的位置。
少女带着点错愣的看着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哭笑不得。
看着尉迟司尘低眸深思的模样,少女便想,对方是不是明白自己白子下那处的用意。
少女笑盈盈的看着尉迟司尘,看着被这个世界赞美的无与伦比的人,看着对方似乎凭借直觉下的棋子,即使对方猜到那里可以挽回全局又如何,对方压根不知道为什么吧。
越想少女就感觉越得意,之前的忧伤自怜情绪早就荡然无存。
而注定让少女失望的是,男子持起黑子又断了白子一条生路。
少女面上一惊,虽然她以没什么记忆,但是她却记得,下棋她却从来没输过。
“此处!”少女修长的手指着棋盘上的某一处,眼眸中有说不出的认真,之前没有细看,也道尉迟司尘是一个棋盘高手,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之前。
而这一次没有让少女失望,尉迟司尘手中的白子稳稳的落到少女指的位置上。
如此反复,最后一局下来,居然成平局。
少女那对杏仁般的眼睛,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男子来,也许以后她可以找他下棋。
但是这想法刚刚出现,没被少女自己否认了。
因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何名?”温和却悦耳的声音,传入少女耳畔之中,徘徊不止久久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