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证明题,在这一刻诞生。
语言是一个非常艺术的存在,而人们在听取他人说话的时候,切切记住,要听全部,不能只听一半。
因为在场之人在听见薄景菡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没几个能回过味来的,可当她把后半句说完,Ivan首先反应过来,投向薄景菡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欣赏。
啧啧,他特别喜欢薄景菡此刻的模样。
淡淡的灯光笼罩在她周身,即使那灯光是暖暖的橘黄色,却依旧无法掩盖她身上撒发着的清冷气息。而这种清冷,与空气中弥漫着的恐惧,紧张,诡谲,还有一丝丝血腥的气味混合,产生一种极为妖冶的魅惑力。
此刻的她,很美,特别美。
比他记忆中那个穿着胭脂红色的衣裙,雪白的双手上沾染了粘稠的血液的倩影,还要美上几分,有一种属于同类的味道。
这一刻,她,也是个妖孽啊!
躺在茶几前头,地毯中央的人形粽子,却没有那样的觉悟。
自觉得薄景菡的话说得无比古怪。
可当薄景菡站起来,绕过茶几,手中握着她说很盾的餐刀,走到他身边,慢慢弯下腰肢,轻轻曲起腿弯,冲他温柔的绽放出一抹美到极致的笑容时——
“啊!!!”
窒痛,与血腥味交织,从臂膀直接反馈到他的大脑,迅速地蔓延至每一条神经线。
人形粽子的脸彻底的扭曲了。
暗红色的,半干的血迹挂在他的脸颊上,因为脸型的扭曲,而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而此时,另一抹鲜红,则顺着他臂膀上紧绷的肌肉纹理,徐徐滑落,将那原本狰狞的刺青纹身,掩盖在了一道道妖娆的血红色里。
银色的餐刀,此刻正纹丝不动的,戳在那副骷髅头刺青微微张开的嘴里,就如同插在那块鳕鱼排上一样轻松,只是那银色刀刃折射出的突突直冒的血光,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打从灵魂的深处冒了出来。
“哎,我就说吧,这刀子太盾了,一点儿也不好用。”
薄景菡好笑根本没有听见那男人的惊叫声,也没有感觉到他那发自灵魂的惊惧恐慌,只是盯着手中的那柄餐刀,眼神柔和的像是在看桌上的美食。她的指节微微扣紧,指尖一动,手腕在微微提力,便又将那刀子给拔了出来。随后便将餐刀收回至眼前,极为认真的看着,那模样专注的让Ivan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似是找到他认可的同类一般,兴奋的产生了一种共鸣。
这样的薄景菡,他爱死了!
而不同于Ivan此等心理素质强大到有些变态的家伙。
被捆绑成粽子,身体也因疼痛而再度曲蜷,寻找一种安全姿态的男人,此时在经历了两次剧烈疼痛后,已经完全的明白过来,薄景菡先前那番话的意思了。
而此时,他还哪敢轻视她,把她当作区区女子对待?
心底的那点儿小九九、小算盘,也在这一刀里,化作虚无,只剩下无尽的惊恐、戒备,以及敬而远之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