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收获了大笔大笔的银两。帮助他度过了那个艰难的阶段,奠定了他百战百胜的征战神话,从而对皇帝之位也有了一争之力。
在当初是因为逼不得已,在他成为皇帝之后,元朔帝还一直坚持笔耕不缀,则是为了他那些老下属,原本都是前途光明的大好男儿,却因为战事成了残疾,或者再也不能干重活,这些人被元朔帝安排到了苏梓书坊里,有了稳定的工作,看起来也体面,能够养活家人。这已经比普通的伤残军人要好上许多了。
至于苏梓书坊的盈利,三分之一归元朔帝的私库,如今一半给了谢承宸,一半则留给了谢承远,另外的三分之二,则用来抚育当年元朔帝下属留下来的孤儿寡母,让他们至少能够衣食无忧。这笔钱的用途,自元朔帝驾崩之后,就是由王义负责监管着。
对自己的私库几乎完全没有管理的想法的谢承宸,整个人都懵了,他也就对每年生日时收到的贺礼,还有之前元朔帝跟徐太后赏赐给他的东西有点印象,他甚至连私库里现在具体还有多少银子,都不太确定,反正他要用的时候,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不够……
王义对此只能是无奈的一笑:“陛下,因为先帝已经驾崩,再没有新作出版,近两年的收入减少了不少,今年您能拿到的至少有两千两银子。”谢承宸飞快的算出了总收入,大约是一万两千两。
跟整个国库的钱相比,这两千两,甚至是一万两,看起来都不算多,但这些钱,可是扣除了税收以及必要的人工运输等等费用,剩下来的纯利润。单纯只是今年元朔帝的遗作挣到的钱,这可是相当不容易了!谢承宸对银两这方面,可还是有概念的。一两银子,足够家里还种着粮食的五口之家,过上一年三两天就吃上一顿肉的生活了。在这个时代,已经能称得上是富裕。
等王义告退了,谢承宸还站在庭院中央,反复的再次感慨,自己的父亲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等他快回过神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并品味了一下那个味道。瞬间被那扭曲的味道给拉扯回了现实世界之中——天哪这是什么味道!酸甜苦辣咸这几种味道瞬间在他味蕾上轰然炸开,从沉浸在旧(八)事(卦)中的食不知味,又转回了那个从小被娇养着长大有着一条好舌头的小皇帝。
从他喝完,都过了这么许久,那一点滋味还是显得那么明显,让他一下子从感慨中抽身出来,再不复之前的伤感:“水,快给我一杯水!”
换了两杯茶水漱口,谢承宸才勉强压下那股味道,更强制自己,坚决不能吐出来。一个当然是不能浪费徐太后的心血,免得面对再一次的好意,另一个原因,则是吐出来,他还得再尝一遍那个味道……简直难以想象。
但比吐出来更糟糕的是什么?这个世界上,当然还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
谢承宸一脸沉痛的坐在龙椅上,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看着手中的奏折,憋着气翻过一页,而后一点也不情愿的,根本无法压制自己本能的,打了一个嗝。
带着从胃部发酵之后的浓郁气息,徐太后的精心制作那无语伦比的味道,似乎一下子从喉咙口直通向头顶,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奇妙酸爽感触。
谢承宸眼角都有些泛红,强撑着再翻过了一页,最终还是惜败于另一个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嗝。他扔下奏折,气息奄奄:“再给我倒两杯水来吧。”希望喝水憋气大'法,真的能够有用。
而在谢承宸努力与本能对抗的时候,有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在一条没有多少人经过的街道上,相遇了。
或者说,是其中的一个,刻意在等待着另外一个。尽管他们在此之前,甚至从未见过面。
吕主事为了磨砺自己儿子的心智,所以从未给吕广彦配备过代步用的马车,这一举动为这两人的见面,给予了吕主事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帮助。
那个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折磨得彻夜难眠,比起之前像是更为苍老了似的裁缝,拦在了去国子监读书的吕广彦的面前,像是癫狂了似的,眼周发青,眼底全是血丝的裁缝,咬牙切齿的问他:“你觉得那个吕夫人,真的是你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