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自己,回想着,之前那渗人无比的鬼发,不禁心中一颤,表情稍变后,转头对躺在石炕上的谢然说道“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在房内锁好门,早早休息就行,知道吗?”
“唦……砂”的风声,伴随着阵阵哀嚎声在耳边环绕着,飘忽不定的烛光在房内忽明忽暗,让原本简陋的砖房更加诡异万分!
自己心神不宁的来到木门前,用裹在皮手套内的左手,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锁,随着“吱……吱”声响,木门缓缓打开,凌厉不仁的寒风,迎面扑至而来,让人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感到如针刺般难以忍受。
见房外风势如此强烈,我出于习惯性的,用手遮着面门,尽量不让寒风中的砂石吹进眼中,同时,身体不禁的就往后退了一小步。
就在这时,躺在石炕上休息的谢然,柔情似水的说道“张逸,我真的不想你离开!你即使说我自私也没关系!我就是不愿意你走。”紧接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没容自己转身,一双纤细的手就紧紧抱住了自己。
“谢然,乖,别这样!自己很清楚你此刻的感受,也很理解你的那份不舍。可我又何尝不是了?但有些责任,是需要人背负和担当的。而我就是这个人,懂吗?救阿紫他们是我的责任所在……”顶着呼啸而过的寒风,自己心身疲惫的垂下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随后,我缓缓将谢然的双手解开,转身透过房内微弱的烛光,凝视着她那早已湿润斑斑的美眸,痛心不已的抚摸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说道“谢然,不哭啊!你可答应过我,以后要变得越发坚强起来,难道你忘了吗?”
这时,客房外的器村内,早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种黑暗,黑的很不和谐,侵人心身,令人感到毛骨损然!同时,又让自己联想到几小时前,站在石楼三层,老旧窗前的女村长,因为当时她身后的那股黑暗气息,就如同眼前所见。
“嗯!张逸,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自己不会哭,也不能哭,对吗?”身前楚楚动人的谢然,小声的抽泣了几声后,又轻轻用手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口吻略显牵强的说道。
看着她此刻的神情,我内心的愧疚感一涌而上,同时,自己又心如明镜般清楚,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放任结伴而行的“战友”不管不顾。接着,有恃无恐的说道“是啊,越是困难的时段,我们就要越发坚强!谢然,好好待在客房里休息,等着我回来,冬日初升时,我要看到一个精神抖擞的你,好吗?我们不见不散……”自己话刚落音,就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房外无尽的黑暗所掩盖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寒风瑟瑟的房外,自己五指稍遮稍显疲态的眼眸,唇齿磕碰不止,寒意侵入全身。“张逸……”无形的阴影中,隐约听到两字。自己何尝不知那是谢然的娇声呢?
此刻,我眼底回荡着黯淡,感叹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如此之快,刚邂逅到自己的另一半,又因诸多变故,不得不暂时分开!晶莹泪珠穿过璀璨银光,一闪而过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自己咬牙咽唾的抽泣着在萧条的碎石道上前行,只怪苍天无眼,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可谓人生之不幸也。银光扫过处,不是砖房,就是随风飘荡的衣物,以及随意洒落在地上的农作物,景象平常,无心留意。
此时,在凌厉的寒风下,略显单薄的冲锋衣,紧紧地裹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齿白唇紫的嘴里急喘着粗气,脚踏着凹凸不平的碎石道,步步惊魂的探索,心中若干抱怨,在深邃的夜幕中,也无济于事。
我顺光看向,拔地而起的陈旧石楼,阴风咄咄、毫无生气,屡见不鲜。那因战乱时期而造成的小片破损,在银光的照耀下依旧清晰可见。
自己耳伴哀声,若隐若现,早已风干的眼眸,枕戈待旦的巡查周围,器村此时空无一人,廖静渗人,促使步子越发加快。
来这之前,我每次出行任务,都是与阿紫和眼镜结伴而行,虽说也困难重重,但三人集思广益,总是能化险为夷。这时的自己,才有感而发,明白少了他们之后,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艰辛,先不论这次花给的任务是否能够完成,只怕想活着离开就已算不易了!
深邃的夜幕,如同一个未知的世界,既让人惶恐不安,又令人无比着迷,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有所感触。残旧的红砖房,一路走来比比皆是,小半响后,自己来到之前看到女村长的位置。
看着此景,我面部微微一颤,转瞬即逝后,万分凝重感压迫在胸口上,心脏“扑通扑通”作响。同时,联想到谢然的告诫,在村长居住的石楼附近仔细盘查,一定会有所收获。
灰砖石楼,屹立眼前,银光扫视周围,左右两侧各有小道,幽暗浓密,深不见底。小道不宽不窄,两米有余。白天吃饭时,竟无心留意此处,真是疏忽大意。我嘴角一扬,麻木的脸颊上,显露出无奈之情。
没容自己过多考虑,一心想着阿紫、眼睛的安危,急功近利的迫切感,涌上大脑,经过男左女右的简单判断后,我怀着满腔热血,走进了左侧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