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土金刀狂舞,气势滔天。一场酣战,终究赢了这数十人。衣裳不知不觉更加凌乱,头上束着男子的发髻,几缕发丝垂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大汗淋漓几乎湿透了薄薄的单衣,她狂笑:“哈哈哈哈哈,上法术,别客气!”
一场比武,最终演变成斗法。这也算是齐天寨的风俗啦,总得尽力而为,才对得起方依土。
众人齐齐应诺,分散在院中开始使用法术。毕竟现在的法术比武功强得多,方才方依土没说他们不好用法术偷袭,现在既然说了……哈哈,那当然要让她看看自己的厉害!
“方老大!”水修掐诀念咒:天空忽明忽暗,月色被乌云隐蔽了。暴风骤雨转瞬急至,倾盆大雨眨眼间就打湿了地面。雨点中带着灵气狠厉如刀,滴滴如针,铺天盖地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攻破方依土身上外放的灵气。“准备好了吗?兄弟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来吧,都来吧!哈哈哈。”
方依土也不躲闪,只把灵气凝聚在身边,让那把脚下石砖打的粉碎的雨点,碰不到自己的衣裳。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手中金刀摆了摆,在雨水中闪出一道道金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不够!这都不够!”
“马上就来了。”雷修借着风雨之湿,手掐雷诀,长剑指天引动天雷,去劈方依土。
方依土仰天长啸,手中金刀向天劈砍,一道道刀气砍破雨幕,劈碎了天雷。她游刃有余的击碎天雷,单衣短裤露出黝黑的手臂和小腿,高大的身材在雨幕中看着有些恍惚,却更加豪情万丈。“再来,不要客气!一起上!”
“来了!主公莫急!”木修们借着地上雨水施法:被雨点打碎的一尺厚的石板下,有着无数的草根。这不见天日的草根中,忽然生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眨眼间长成小草,小草忽然暴长成长索一般,数丈长,而且柔韧不断。
“主公!接招!别驾云哦!”这小草成了数丈长的绳索,像是有眼睛一样弹射向方依土,配合默契的互相拧成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罩定。
风越发的狂暴,卷着地上的莲花缸都微微摇动了,雨越发的重,打在僵硬的土地上,就是一个深而细的坑。
方依土在这世上罕见的狂风,和从未有过的杀伤力惊人的大雨中,衣裳不湿,发丝不乱,衣衫不被吹动。
暴雨挡住了她的面容,翟娘站在屋檐下,却能想象出她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薄唇带笑的弧度,脸庞上带着的傲然。
天雷一道道,带着刺眼的光芒冲向方依土,然后被她狂傲的刀气劈碎,给这满天乌云中增加了星光。众人围攻她,却挡不住她豪情万丈的狂笑和长啸声,仿佛众星捧月一般,只能为她添彩。
“不驾云,哈哈哈,区区小草能奈我何!”方依土金刀一挥,法力灌输进去,无数道刀气喷涌而出,斩断的粗草绳在地上渐渐堆后,方依土大刺刺的踩在断掉却依然有男子拳头粗细的草上,一方面挥刀迎接自上而下的天雷,一方面斩断四面八方的草,那些遮蔽了周边视线的大草中,忽然在缝隙中闪过两道星光。
方依土一刀刀气击落了三根针,笑骂道:“你他娘的居然用暗器!”
“同主公作战,怎敢不尽力!”
“大家准备,做好配合!”
“层层推进,不要留下空挡,开始!”
异变突生,地上堆积的足有一米厚的一堆被斩断的草绳本来静静的丢在地上,除了形状大的太多之外一切都和被割断的草一样。
可是这时候,在方依土击落了钢针的一瞬间,被她踩在脚下的粗长草叶忽然活了过来,灵活的旋住她的双脚,刹那间顺着她的双腿窜上了腰间,差点就要攀上了方依土的手腕。
方依土连忙用护身的法力把身边的草震成草泥,就在这一瞬间,附在草上贴在她腰间的三根针抓住了法力外放的一瞬间,嗡的一声刺入她的脊椎的穴位中。
方依土的□瞬间就没了知觉,再用法力顶着钢针上的法力,把三根针顶出体外的时候,她已经被草捆成一团,被天雷啪啪的劈了数下,灰头土脸。只有手中的卯金刀握得很紧,没有被夺下去。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配合的在默契些就更好了!”方依土猛的爆出十成法力护住周身,草瞬间化作一团绿色水雾向四方扩散,天雷也不能再碰到她。绿色的水雾落尽之后,方依土一人一刀安然立在当场。
方依土抹了把头发,忽然说:“如果你那针刺入的一瞬间,用法力把骨肉震成烂泥,效果更好。”
空中的风停了,天上的雨停了,乌云散开了,月亮露出了了。除了地上的草泥和碎成粉末又千疮百孔的地面之外,就连花厅的瓦片都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波及。
控制钢针的人呵呵一笑:“换做敌人,我这钢针效用非凡。”
方依土点点头,诚恳的说:“我很期待!”
木修还不待方依土说话,就笑嘻嘻的说:“方老大,咱的草木中,是可以带毒的。”
方依土一脸的满意。
雷修却皱着眉,有些不解:“为何我们的法术,最没有用?”
方依土哈哈大笑:“方向单一,又叫人早有准备。况且你们现在能引动的,只是效力最低微的天雷,当然”
雷修不再听她说什么了,互相击掌道:“哈哈哈哈,咱们收手收的太过分啦!”
“没办法这是在庄子里,不能劈坏东西!”
“下次找个旷野,咱们九人,来个九霄天雷阵试试。”
“哈哈,一定让人欲仙欲死呦!”
方依土收刀还鞘,抛回立在廊檐下的刀奴手里,笑道:“好极了,弟兄们果然没让我失望。都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日出来再把这里恢复原样。”她身上穿着农夫一样简朴的短褐,身无半件配饰,却令人不敢小窥。
刀奴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捧着刀跟在她身后,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夫人,主公要去哪儿?您不跟过去照顾么?”
翟娘摇摇头,深深的看着方依土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知道方依土去见谁了,她不能跟着一起去。“兄弟们都回去修行吧,主公成婚前后在家呆的无聊了,这比试的时候多得很。”
在月色中,一切都很美。方依土想起自己和二十几个千夫长一百多个百夫长与大堂中坐定,不断排演阵法,双方对阵,商议细节。方依土只想摆出大阵来把高天原一举成擒,所以怎样推演都不会成功。
苦苦商议了一个多月,最终其中一人道:“若论阵法,咱弟兄中,还得那人才行。”方落最擅排兵布阵!众人都对他投来了支持又反对的目光,支持是为了方落那是真材实料,稀世罕见的大将,反对的是为了,方落已然在后院中严刑拷打,怎么能用。
方依土走在前面,刀奴跟在她身后。方依土脸上的表情在月下斑驳不清,身上完好无损,步伐之中却没有了往日的轻盈,每一步都仿佛重若万钧。
走到方落和杨季受刑的小院外,听着屋内暧昧不明的声音,驻足不前。
她心想:我平生最得意事,就是你与我成婚,共患难同富贵,不离不弃。我最听阿娘的话,她说你并非良人,我也因此而数次拒绝你,可终究抵不过你一片至诚,数次奋不顾身的相救。
我容貌平平又酷似男子,你却单凭容貌便能惊艳四方。
我不善言辞又不通文墨,你却才高八斗总能俊逸出尘。
人人都知道,帝姬娘娘不仅武功高强于国有功,她男人的才貌才最受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