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这下该怎么办呢。”
陈福嘴巴微动,手却已经缓缓移在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长匕首。霍明明和他并肩站着,表情平静,内心却在骂娘——为什么她每次都能遇到这种事!!
此刻他们面前站着七八个饥荒干瘦之人,手里拿着木棍和大石头,两眼放光的盯着二人,而他们的马匹早已倒在一旁,被这些人砸的半死。
“把……把吃的交出来!”
为首的一个汉子杀气腾腾,手里拿着一个铁锹,也是这群人里唯一有一件像样武器的人。
陈福道:“马可以给你们一匹,这马肉够你们吃了吧!”
“狗子,不能放他们走啊!”
“是啊!他们一走就会报官,到时候死的就是咱们了。反正大家已经落了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人说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诸位,诸位!”陈福赶紧道,“我们二人也是赶路,官字两张口,诸位不过是讨口饭吃,我们也不想去衙门惹麻烦!那匹马送给诸位,大家都是江湖人,还望行个方便!”
“狗屁!”那人骂道,“你以为老子们会信吗?!就你们还江湖人,呸!都是那些富商们的走狗!仗势欺人的东西!”
陈福无语凝噎。
他们不过是与那些人同行了一段路,正好那些商户要雇武师,他家小主子突然想要体验一下,便答应了。随后因双方要走不同的路,那些商户便新雇了镖师,他与霍明明继续往池安而去。
没想到酒铺前的乞丐竟然就是这些流民中的眼线,专程盯上落单的人。
“我们镖师是正经营生,不偷不抢!”陈福道,“诸位再不让开,就别怪爷爷不客气了!”
“兄弟们,跟我——”
“等等!!”霍明明一声暴呵,“动起手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里没娘儿们说话的份!”
霍明明道:“大家也是被逼落得草,我知道你们这里的县官把春耕的种子给高价卖了。与其抢我们这种路人,为何不去抢县官呢?要干就干一大票,如何?”
“小主子!!”陈福急的都快哭了。——你这是要干嘛啊!!不要胡乱煽-动流民啊!!
“不愧是富商们的走狗,这是想将我们骗到县衙?!”那群人嚷道,“少说废话,兄弟们,给我上!”
“小心!”陈福一把抽出了匕首。
谁料霍明明却大喊一声:“打什么打,跑啊!”
“啊……啊啊??”陈福被霍明明一拽,整个人掉头随她一起往远处狂奔。
“跟着我跑,别跑直线。”霍明明想说s与z型小幅度移动,奈何身边跟着的是陈福,话到嘴边变成,“像蛇那样,当心石子!”
陈福已经一脸呆滞了,凭着本能跟着霍明明狂奔。
嗖的一声,一个石块从身后飞来。霍明明敏捷一闪。
“艹!他妈的!!狗娘养的,艹,还扔!%……¥!姐记住你们了!!”
陈福:( ̄▽ ̄)呵,呵呵呵……他什么都没听到。
曾刷新a系男子三千记录的霍外挂,跑了几步后便立刻调整好了呼吸。陈福更是由原来的老侯爷亲手练出来的,在军营里三个昼夜急行军都不带喘气,此刻虽然睁着一对死鱼眼莫名其妙的跑,但也没压力。
在这偏僻的小道上,两个大长腿一路飞奔,跨过地上冒出的树根和水坑,身后跟着一群要打要杀的流民。一个诡异的调子突然在耳边响起,陈福默默地侧头看向了霍明明,世界仿佛静止了一下。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咦,中间啥词来着,算了不管了,直接□□,“随风奔跑自由是风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他家小主子是疯了吗?
陈福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已经将身后那一群流民甩的远远的。
直到听不到声音了,霍明明这才稍稍慢下了脚步。
“他们一看就饿了许久,若与他们硬打的话,他们可是不要命的。”霍明明拍了拍胸口微微喘了口气,“但他们肯定跑不过我们。人打架都讲究一鼓作气,一旦跑起来,时间和距离都在拉长,过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散了。”
陈福觉得自己已经听不到霍明明讲什么了,耳边充斥着全是“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次奥,这是什么曲调啊,这么魔幻!!
“走吧。”霍明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条官道也算是废了,根本就没有人来维护嘛。也不知下一刻驿站在什么地方,要是那里没有马匹,就只能步行了。”
“咱们真的不用去县衙吗?”陈福总算是回了神,“让这些人继续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应当让县尉派人来管一管了。”
“他们是被逼上梁山的。”霍明明道
“梁……山?”
“呃,反正就是被迫落得草。”见陈福还是一脸不解,霍明明快速的解释了一下梁山是她听得一个话本子里的故事。
陈福看了眼天色,正是晌午热闹时候,然而因关卡的原因,路上的行人与商贩大减。
“走吧,希望天黑前能走到驿站。”霍明明叹道。
此刻她无比嫉妒聂冬,那个混帐玩意还不知在哪吆五喝六呢。穿到老侯爷身上,周围动则数十个侍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特么的同样是穿来,为什么他一穿就是身份贵重的列侯,打这个骂那个,眼神一瞪,一群人跪都跪都跪不赢,反观而她……
先是在草原迷路,差点被人当做奴隶,好不容易靠着制弓的手艺活儿算是谋了一个饭碗,结果又莫名其妙的参与了一场诸侯国护卫战,数次在生死之间游走。
她这是选的hard模式吗?!!
“你觉得这周围的流民会有多少?”霍明明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