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离开知府衙门后,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调转方向往梅园庸王府去。
庸王沉寂了许久,在扬州一直没什么动作,表面看着似乎真的韬光养晦,清闲度日,想要远离纷争,偏安一隅。
实际却并非如此。
夏商能发现江南春有人跟踪自己,又怎不知庸王曾派人跟踪自己呢?只不过庸王比春葵要聪明,知道自己暴露后就没有继续派人来。
这一点夏商还是很欣赏的,至少没有在夏商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夏商感觉得到,庸王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老实,有人跟踪自己,证明他还是有所求的。他之所求也很明显,便是需要个人在身边出谋划策。
夏商不愿意当幕僚这样的角色,但愿意跟庸王做个朋友,拉进关系。现在的夏商也不是孤家寡人,日后难免会遇到些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多个王爷撑腰,有些事情自然是会好办得多。
再者,此刻去找庸王,知府大人一定会知道,知府知道后必然会乱了方寸,因为他定会认为夏商造访庸王府是为了借助庸王向皇上告御状。
只要对手失去冷静,那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成功。
夏商去往庸王府的路上,经过一家高档的饰品店。在里面挑了几件金首饰准备送给王妃,又买了一串玉佛珠揣在身上。
做足了准备,夏商便到了庸王府,敲响了庸王府的大门。
庸王府的花园中,庸王李寿一身锦缎捧着鸟食,正逗趣笼中鸟儿。身边王妃一身紫色长裙雍容华贵,却皱着眉头在亭中来回踱步。
“王爷,今日城中发生的事你可听说?”
“什么事?”
“有关知府勾结嫌犯草菅人命的事情。”
“不是改判了吗?”
“你就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传言夏商到刑场时衣衫整洁,面无伤痕,在收押时没有严刑拷打,但状纸上已经画押。说明他之前是认罪的。可他偏偏在行刑的时候大呼冤枉,分明是蓄谋已久。”
“那又如何?”
“如果是蓄谋已久的话,那此人就太可怕了。用自己的生命做堵住,并且毫无惧色,不仅要胆识过人,还得胸有成竹,非一般人敢为。在行刑前散播谣言,秘密说通所有证人,最后竟然用油蜡制造出神像流泪的假象,顺应天意民意,让知府不得不改判,这无异于狠狠地一巴掌抽在知府脸上。”
南宫楚心说完,淡淡地看了李寿一眼,发现对方还对着鸟笼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警惕感,不免幽幽地叹了口气。
正此时,有一下人来报:“王爷夫人,外面有个自称夏商的年轻人求见。”
“夏商?!他怎么来了?”南宫楚心先一惊,后又是一喜,知道这是拉拢夏商的良机,马上喊道,“快快请进,切莫怠慢了。”
然后又对李寿道:“王爷,你速速准备。”
李寿皱了皱眉:“他来这里做什么?实在麻烦!”
“他今日来,必定是想借助王爷向皇上告御状。他已经跟知府撕破了脸皮,他不扳倒知府,知府必然会找他麻烦。所以王爷这次一定要帮他,日后对王爷必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