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肯定有王妃的参与,但具体的事情广邪有没有完全按照王妃的心意去办,这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夏商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担心见到王妃上之后会表现得太直白,说一些让场面尴尬的气话。
夏商是真的有些生气,想着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设计好的,心里就有种愤懑。
南宫楚心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这是夏商早就知道的,但他一直觉得这个南宫楚心在自己面前多多少少表露了一些真实。
在夏商的心里,南宫楚心一直是个漂亮的带着巨大野心的小女人。
能让夏商对她保持礼待,又充满一丝亲切的,恐怕就是对方不经意间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小女人姿态了。
可现在来看,对方的这种小女人姿态并不真实,更像是一种让夏商放松警惕的迷障……
这就让夏商很难接受。
大雪天的轿子里并不舒服,密闭的空间中湿气很重。
等回到了京城里才有所改善。
现在是午后,虽然是大雪,但还是有零星的百姓在外出。
一路过来,夏商听得最多的就是百姓们对今年天气的议论。
都说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猛来得急,好像是天漏了窟窿,要照着这么个下法,不知道来年的庄稼还有几成收获。
说起来,每个人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半个时辰后,庸王府到了。
这座新修的庸王府不是很大,但确实是新建起来。
这足见皇上对三皇子李庸的器重。
也有人是为了表示皇上内心的意思愧疚。
因为当年所有人都认为庸王是最无能的,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京城百姓都拿李庸当做笑料。
听得久了,皇帝内心也对李庸产生了嫌隙,甚至不惜此王爵为“庸”字来自嘲,并且成为了正当年却被发配到别的省份的第一个皇室。
成了一个在整个皇权争夺的斗争中还没有开始玩就已经出局的悲情角色。
自一年前的东岳先生事件后,百姓和朝廷也才看清楚,这个李庸也并非那么庸碌无能,居然是在关键时刻力王狂澜,救下了全京城的文人才子,没有天下大乱。
这么大的功劳背后展现出的气魄也是非同一般的,所以才会得到皇帝的器重,重新加入了京城的权力争斗之中。
这座崭新的庸王府就代表着天下人对庸王的全新认识。
一年多来,李庸在京城倒是有了许多美名,尤其是在王府附近的街道内,百姓对李庸的评价很高,倒是跟早年间的二皇子有些相似,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对待他人都是十分和善的。和臭名昭著的李辛截然相反。
李庸已经到了府门前,穿着一身整着的裘衣站得笔挺地等着。
对面的民居看了很好奇,几个人悉悉索索的议论着,估计是在讨论过来的车骄内坐着的事谁,居然能让一个王爷亲自出来接待。
车骄停了,还没下车就听到李庸在外面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正午正午,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请人的?”
广邪在外面回话很大声:“王爷恕罪,实在是大雪封天,马车在雪里十分难走,还有便是请夏大人的时候多耽误了一会儿。”
“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都觉得自己多有本事,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不清夏大人出来?”
广邪这才掀开了帘子,对夏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说出去。
夏商尚有一些不明,这个李庸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并不关键,夏商也没有多想,对着笑脸相迎的李庸施礼:“见过王爷。”
“夏大人不必客气,今日是本王怠慢了,忘了大雪天行路不便,想着大人正午能到,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准备的饭菜都已经凉了。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新的,想必夏大人也和本王一样饿得都不行了吧?”
夏商摸了摸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响了两声。
李庸听闻,哈哈一笑,领着夏商去了府内。
广邪去了别处,绕道后门进入去了王府的小园林中。
南宫楚心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精心地修建着从扬州移植过来的腊梅。
来了京城,南宫楚心还是有些怀念扬州庸王府巨大的梅花林的,所以特意叫人去移植那里的梅树。
现在到了开花的时候,树上的花蕾颗颗饱满,到底能不能开出来代表着今后这些树能不能长好,所以南宫楚心很有心。
“公主,夏商已经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