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木兰香园,一处亭阁。
“小兄弟,请。”苏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慕景奚先行,在走过弯弯曲曲的廊桥之后,只见灯火通明的亭阁之中,一男子正垂手而立,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呵呵呵,先生,您要我请的人到了,这位便是斗场新秀,平湖马。”苏黎道。
闻言,男子转过身来,赶忙一步并两步,迎上了慕景奚。
“呵呵,原来小兄弟便是平湖马,当真是年少出英雄。”男子恭维道。
慕景奚闻言,甚是有些欢喜。
“呵呵,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华苍城珠宝行业龙头,传奇商人,华苍巨富,琳琅记的东家,赵老板,赵顾东先生。”苏黎介绍到。
“诶,哪里哪里,赵某只是一介商人,周流一域,虽小有成就,也是仰赖商友们抬举,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倒是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却已跻身九耀境界,虽是斗场老手也不能敌,令赵某着实钦佩。”赵顾东道。
“哪里哪里,赵老板,知道就好,切莫宣扬出去,唉,人怕出名嘛。”慕景奚极不要脸地道。
闻言,赵顾东也是一时间接不上话茬,哪有这么“谦虚的”?
“小兄弟说的极是,声名者,累人之物也,小兄弟所说赵某了然。小兄弟当真心思缜密,请入席。”赵顾东也是反应快,一番话令慕景奚极为满意。
“不知,今日约我前来,有何贵干?”慕景奚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动起了筷,他知道,赵顾东约他来此断然不是闲聊。
“呵呵,小兄弟果真快人快语,那赵某便照实说了。先前,赵某遇到一点点小状况,也是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思,来庄园作赌几把。那日小兄弟对战斗场名手,一派雄姿着实叫赵某开足了眼界。也是仰仗小兄弟神威,令赵某收获不菲。”
“哦?你押我了,有眼光!”慕景奚竖起大拇指,更是喜欢此人。
不过慕景奚也是揣测出了一些东西。作为慕家之人,慕景奚虽说对商业不甚了解,但也知晓,商业最是图稳,尤其是在经营不佳之时,赵顾东虽未说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也不会似他那般轻描淡写。但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此人居然不图稳而以赌博救急,可以说是一个十分魄力之人。
“过奖过奖,其实赵某在兄弟一上场,便感觉兄弟器宇不凡!果真,说明赵某识人还是有些眼力。此后每每小兄弟的赛事,赵某皆是捧场,一来只因赵某钦佩小兄弟,二来,也是让在下收获颇多。所以今特邀小兄弟,一睹风采,交个朋友。二是向小兄弟致谢,万望笑纳。”赵顾东语毕,递上一木匣。
慕景奚开启一看,只见木匣之内,承托一物,巴掌大小,成方体八棱之型,通体黝黑,金漆其上,雕刻期间,展现一副双龙腾云闹海之景,尽展虬劲之姿、争雄之态,甚是雅致。
“这是?”慕景奚见到此物,眉间稍露喜色,赶忙轻嗅其上,片刻后,对着赵顾东道:“熬尽灯油沥尽胆,留取乌金千秋照。墨中名品——婺——源——墨!”
“哎呀,小兄弟果真见识不凡,正是婺源墨!”赵顾东称赞到。他本想,这平湖马或许会识出此物价值不菲,万万却没想到,慕景奚竟能看透此物来历。
“色泽黑润、入纸不晕、舔笔不胶、经久不褪、磬香浓郁。呵呵还是名种超鼎漆烟,如我所料不差,只怕其中还有药墨,八宝灵丹吧?”慕景奚道。
“小兄弟所言分毫不差,消炎、除毒、止血、去瘀,正是八宝灵丹。小兄弟看来与此物有缘,这谢礼是对路了,小兄弟且请笑纳。”赵顾东将墨递与慕景奚。
“这、这怎么使得,那么客气干什么。”慕景奚嘴上推脱,双手却毫不客气。
“呵呵,好今日赵某便算交上小兄弟这个朋友了。不知小兄弟名讳?”
“这个嘛,不便透露。”
“明白!明白!今日不谈其他,只作会客交友,小兄弟请。”
......
闲谈之间,赵顾东一会一个高帽,极吃这套的慕景奚自是满心欢喜,越发好感大增,不过慕景奚也倒还是明白,赵顾东绝对是有事。果不其然,在苏黎的协助之下,慕景奚明白了他们的目的,那便是让自己打假拳。
但慕景奚并未就此离去,反而还是很客气,毕竟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本来慕景奚准备以回去考虑考虑推脱,但赵顾东却说既然来了,便不急于一时,让其见见准备安排与慕景奚打假拳之人。
在赵顾东引荐之下,慕景奚见到了一个身形好似骆驼王那般高壮之人,所不同的是此人眉宇间处处透露着凶厉,尤其面部的一道疤痕,更是添了几分煞气。
“这位也是斗场老手,叫魏峰涛,与那骆驼王实力相仿。只要小兄弟愿意和他一战,到时庄园必然会倾向于小兄弟胜率大,他的赔率必然极高。呵呵,到时候......此间事了,赵某愿支付小兄弟现银一万两。”赵顾东道。
“我考虑考虑吧。”慕景奚道。
“那小兄弟若答应了只管去找苏黎便可,价格也可以再商量。到时若是同意,只需和庄园说,要和血鹞子对战即可。”
“血鹞子?”慕景奚惊道,这不是打伤李滔的人吗?
“怎么了?”赵顾东问道。
“喔喔,没事,只是觉得这外号挺有气势的。”慕景奚掩饰道。
随后,又是笑谈了一番,慕景奚抽身离去。
“你说能成吗?”赵顾东道。
“没事,如果这小子不同意,我就照样给他来上一手。”苏黎道。
慕景奚离开后,将赵顾东所送婺源墨抬在手中。他已经觉察到,之前李滔险些丧命的败局,或许有其他隐情。慕景奚看了看面前的池塘,将价值不菲的婺源墨拋于其中。
“哎呦喂!兄弟,你这跑哪去了,让我好找。”见到慕景奚回来,李滔赶忙迎了上去。
“没事,去溜达了一圈。”慕景奚道。
“我听说是苏黎那小子约你出去的,兄弟呀,你可得小心,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李滔道。
“嗯,他说找我去谈点事。”慕景奚道。随后慕景奚将此先赵顾东、苏黎安排自己同血鹞子魏峰涛打假拳的事一一告知了李滔。
“照你这么说来,你怀疑上次我的比赛也是他们搞的鬼?”李滔道。
“嗯,所以我想问问,这几天苏黎和你接触过吗?”慕景奚问道。
“有,我这记性,前两天这小子在你比赛时来找过我,还说是有什么大买卖介绍,不过这小子一向和我不对付,又是奸诈小人,我担心他算计我,我就没搭理他,骂了他一顿就走了。”李滔恍然大悟,赶忙道。
“这就全对上了!”慕景奚道。
“妈的,这狗娘胎里生出来的玩意儿,老子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李滔是个轴性子,当下便欲找苏黎算账。
“等一下!”慕景奚赶紧拉住了李滔。
“兄弟,你这是?”李滔有些不明就里。
“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而且就算你找上他,你有把握对付得了他们吗?”慕景奚沉声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李滔道。
“哼,要真是他们做的,害得你险些丧命,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眼下,我需要印证。”慕景奚目露寒光。
“要我怎么做?”李滔道。
“你知道平日里谁和苏黎走得最近吗?”慕景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