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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姑娘,隐约露出一些智慧的端倪。但也只是相较于之前的形象……相比之下,仍旧太过于单纯,甚至,过早地察觉出了自己的这份“智慧”,而多了点浮于表层的沾沾自喜。
定是在往昔岁月里听了太多好听的话,以至于确信自己拥有优于常人的智慧。
对方心中戒备稍稍出现了一道裂缝,又换了一个姿势,紧紧盯着时欢,“既如此……你为何又不骗我了?”
“来之前做了些工作。”时欢咧嘴一笑,笑地有些得意,“听说黑市最可靠的是消息的买卖,但凡你想要的消息,只要出得起价格,黑市都能帮你弄到……既然如此,那么,关于陆家的消息,您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本小姐若是当着您的面说假话……想来,对您来说亦是一种侮辱,这生意,便也谈不下去了。”
倒是直接。
对方沉吟片刻,“这件事我知道了……目前我手边也没有关于鲛人泪的消息,毕竟,那是传说级的东西。这样吧,三日后你再来,不管有或者没有,我给你一个答案。”
他爽快,时欢也爽快,郎朗一笑,“好。如此,现行告辞,静候佳音。”说着,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举止挺江湖的,只是这姑娘身上没有江湖气,做着这个动作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不伦不类的。
被叫大哥的男人看着时欢离开的背影,眸底微闪。这件事看似寻常,一切都说得过去,但就是因为太正常,才又显得有些诡谲来。这个姑娘……若真是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倒也还好,若不是……
那这演技,着实令人心惊……怕是不好对付。
他起身,走到身后一面巨大的书架前。一面墙的地方,并排放了三个书架,恰好一面墙的宽度,一人多的高度。他走到中间那个书架前,转动中间一层的几个花瓶,右边的书架应声转动,露出背后一条暗沉的甬道来。
穿过甬道,里面是一间暗室,一床、一柜、一几、一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几上有笔墨纸砚,他写了几个字,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随手按了几处,墙壁上出现一个放心的暗格,他将手中的纸卷了卷,塞进那暗格里,又在椅背上按了几处,一些木质机关的声音缓缓响起,暗格又一次隐没在墙壁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处,还是纯白的墙壁,什么都看不出来。
……
带着时欢进去的那人又一次带着他们出来了。人是同一个人,路也是同一条路,但是态度却显然完全不同。
进去时,爱答不理的,带着几分讥诮的。
出来的时候,一口一个“陆大小姐”,点头哈腰的像遇见了姑奶奶,走两步,摸了摸怀里愈发厚实沉重的大额银票,笑地满脸的褶子,像一朵深秋季节完全绽放的菊花。
“菊花”也是个能搭讪的,这会儿认定了时欢这条大锦鲤,哪里还肯松手,没走几步,就将一旁林江给挤到了身后去,和时欢几乎是并肩而走,弯着腰侧身引路,“姑娘……大小姐,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小的在这边接您哈!……您可一定不能跟着别人跑了哈!”
出手阔绰成这般模样的可不多,今日这还是没买到东西呢,就赏了两回,是以,不管这宗生意结果如何,这笔赏钱自己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时欢从善如流,含笑点头,“好的。”
走出很久,对方还站在原地,看到林江回头看他,赶紧挥了挥手,热情洋溢的样子。林江撇撇嘴,见钱眼开的东西。
心底却沉沉积郁着,倒不是为了自己被挤开,如今眼看着要回府,悬在头顶的铡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也不知道第一刀落在哪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