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过,冷雨真的长发被轻轻扶起,挡住了她的视线。冷雨真下意识偏过了头,抬手撩开了贴在她眼睛的发丝,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能看到的却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而是……
一片漆黑。
惊愕地瞪大了双眸,冷雨真确认自己不是眼花,而是真的看到任何东西了之后,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迅速摇了摇头。
柔和的光线重新闯进她的眼睛里,院子里的景物由漆黑逐渐化作隐约朦胧,而后又重新恢复了它们原来的样子。
因为害怕而悬起的心脏缓缓落下,冷雨真长长地舒了口气,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忧心忡忡地低语了一句:“天啦。我这是……怎么了?”
柯玲琅来到华昝的时候,禾修明正一个人坐在歌房包间里喝着闷酒。柯玲琅见他情绪很低落,忍不住问了一句:“还在想阿真的事情?”
禾修明挑眸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将视线落回了酒杯上:“背着郜承宣一个人偷偷跑来的?”
“什么叫背着郜承宣?”
柯玲琅走到沙发前坐下:“过来找你并不需要背着郜承宣偷偷过来吧?”
禾修明没有理会柯玲琅,而是在沉默中一个人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禾修明喝酒喝得很快,仰头就是一杯,仰头又是一杯,不带一丝犹豫。举杯时,禾修明眉宇间的忧愁让柯玲琅忍不住联想到了古时那些忧愁的孤单大侠,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喝酒喝得这么豪爽,看来你的枪伤已经完全好了。”
禾修明斜靠在沙发上,冷睨了柯玲琅一眼:“你今天特地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我是想过来问问你和权宏旷过去的一些事情。”
自从上次在小路上遇到故意在那儿等她的权宏旷之后,柯玲琅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坐以待毙等着权宏旷设计她。
她和权宏旷本来就没有什么过节,根本没有理由和他产生任何恩怨。如果非要说自己有什么地方惹到他的话,恐怕也只有从郜成鸿跟禾修明身上下手了。
想从郜成鸿嘴里问出些什么,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郜成鸿已经去世了,想从死人口中得到些什么,那可是难过登天啊。
端起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的禾修明听明柯玲琅的来意,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一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拿起酒杯为自己将空去的酒杯重新满上。
柯玲琅见禾修明不肯他和权宏旷之间的事情,便主动出击:“冷雨真是你妹妹,不是吗?她说过她从病床上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权宏旷,而且在下暴雨的那天,权宏旷好像说你是什么‘丧家犬’。你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吧?”
禾修明沉默地放下端在手中的酒杯,转头面色凝重地看着柯玲琅,没有说话。柯玲琅见自己似乎从禾修明的口中套不出些什么,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失落。
柯玲琅原本还以为自己会从禾修明这里得到些什么重要信息呢,看来她想错了,这一趟恐怕也是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