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逸明,我们结婚吧。”
“我想要婚礼,一场只属于你和我的婚礼。”
“恩!好!”
看吧,就是这么简单。不用去想太多,只需要一问一答,有些事情就可以如此当然的开始了。
冷雨真想要一场只属于她和柯逸明的婚礼,柯逸明就给了她想要的婚礼。他们的第一场婚礼是在东京举行的,没有亲朋好友,只有主持证婚人。他们穿着和服在寺庙里跪拜成婚,经历了所有日本人传统婚礼中所有的礼节,享受了这里的民俗风情,然后用照相机记录下了婚礼上经典的每一刻。
她的典雅美丽,他的沉稳英俊,都被照相机记录了下来,也只能是用照相机记录下来。
完成婚礼之后,他们赶往了下一站——英国,紧接着又赶往了希腊。
很多人都说,有情人都应该去一趟希腊,都应该站在爱琴海岸上向彼此宣誓他们的爱情,所以冷雨真和柯逸明去了。
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在此宣誓他们对彼此的忠贞,而是在这里举行了一场足以让他们愉悦的婚礼,一场没有向神明宣誓将永远对彼此忠贞的婚礼。
有些事情,他们知道就好了,没有必要假惺惺地说出口。
冷雨真不清楚柯逸明在跟穿着婚纱的她站在爱琴海岸上拍婚纱照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倒是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祈祷等她离开柯逸明之后,这个男人能够没心没肺地迅速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冷雨真希望他可以被一位有权有势有才貌的女人真心爱护着,这是她对他的祝福。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希望柯逸明千万不要对她忠贞,最好立刻就忘记她,哪怕就在此时此刻丢下她,或者一脚将她踢下爱琴海,然后冷眼看着她沉入海底也可好,她也觉得很幸福。
在冷雨真看来,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有义务对一个死人、一具尸体保持他永远忠贞的爱情,没有必要。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对爱情忠贞、唯一的人,那就太可悲、太恐怖了。冷雨真觉得,一直存活在跟逝者过去的爱情中的那种人,恐怕早就已经不是为他自己而活了。既然不能为自己而活,那为什么不干脆跟着他已经逝去的爱人一起去死呢?
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恐怖又偏激的念头,冷雨真被自己给吓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让正从后面搂着她的柯逸明不适地皱了皱眉,担忧地朝她询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
“不!没有!”
冷雨真笑着眺望着远处,往柯逸明的怀里缩了缩,感叹了一句:“这里可真美。”
这个恐怖而偏激的念头从冷雨真心里生出,吓得冷雨真直想哭,因为她害怕柯逸明会忘不了她。
喜欢上一个人简单,可是忘掉一个人可就太难了。
如果是她的话,她兴许真的会没心没肺的将柯逸明给忘记。可是冷雨真了解柯逸明,只需要他蹙一个眉头,她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知道如果她有一天消失了,柯逸明一定不会像她一样没心没肺地忘记她。
眼神深邃地眺望着湛蓝得如同罕见的蓝宝石一样看不着边际的大海,冷雨真忍不住悲伤地蹙了蹙眉,视线在眼眶里涌起一阵温热时逐渐暗淡了下来,暗淡、暗淡、紧接着就像熄灯了一样,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微笑逐渐从脸上褪去,冷雨真转身伸出双手搂紧了柯逸明的脖子,如同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逸明,我困了。我想睡觉。”